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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博瑜遲疑著要不要把話說重，秦飛已經急不可耐地抓住他的手臂：&ldo;而且什麼？&rdo;
呂博瑜感到手臂肌肉上一陣疼痛，但他沒拉下秦飛的手，而是輕輕說道：&ldo;如果不是你，我不會變成現在的我。&rdo;
淡淡的語氣裡，彷彿還留有一絲淡淡的埋怨。
秦飛怔然。
&ldo;當年的事我不可能不恨你。&rdo;呂博瑜說，&ldo;事後我也在想，為什麼我的反應會激烈到直接引發抑鬱症？想了很久，我才慢慢想明白了，是我一直沒有認可過自己。&rdo;
秦飛懵然的腦袋裡，竟然明白了呂博瑜話裡的意思。當年如果沒有自己的撩撥，呂博瑜不會走上和普通人不一樣的路。
&ldo;如果不是我，也會是別人。&rdo;秦飛怔怔地為自己辯解，&ldo;我嗅到了同類的氣息，你本來就和我一樣。&rdo;
呂博瑜點了點頭：&ldo;是，你讓我知道了這一點。可是，在我沉溺在你帶給我的快樂時，在我還沒完全接受認可自己時，你那個……影片，對我的衝擊，超出了我自己能承受的範圍。我只覺得自己，很髒……很噁心……我接受不了自己變成了這類人中的一個。&rdo;
秦飛聽得臉色一瞬慘白。
呂博瑜停了口，緊緊盯著秦飛，生怕他因自己的話出現過激的反應。
秦飛自小是個孤高自傲的人，即使性向與眾不同，但在進入圈子前，從沒讓自己受過半點委屈。即使在圈子裡做了一些自己不願做的事，但那些都是等價交換，他不會置喙半句。可是他受不了，呂博瑜說他髒，說他噁心，說他接受不了……
良久，秦飛才顫著聲音問：&ldo;那你……怎麼好的？&rdo;
呂博瑜微怔，他怎麼好的？
他一度要求孫郎坤給他矯正，讓他變回正常。可孫郎坤一遍又一遍地告訴他，他沒有不正常，他沒有錯。而那時候，他的家人，爸爸、媽媽、姐姐，全都耐心地陪著他、寬容地接受著他的一切。
沒有他們，他好不了。
呂博瑜知道再說這些，只會讓秦飛多想，於是他輕輕握住秦飛像打擺子一樣顫抖的手，只簡單地說：&ldo;孫老師治好了我。&rdo;
秦飛明顯對呂博瑜敷衍的回答不滿，手下一緊，好似摳進了呂博瑜肉裡。
呂博瑜疼得眉頭一皺。
秦飛勾了勾慘白的唇角：&ldo;……你既然恨我，為什麼還要管我？&rdo;
呂博瑜看出秦飛已經不對，他想掏手機給醫生打電話，但秦飛抓著他的手像兩根鐵鉗一樣緊，讓他動不了。呂博瑜輕吸口氣，放柔聲音，道：&ldo;我親身經歷過，知道這個病的痛苦，我不想你被它折磨。&rdo;
秦飛冷笑：&ldo;你太狡猾了，一邊說恨我，一邊卻對我這麼溫柔，報復我嗎？&rdo;
秦飛感覺控制不住自己了，他的心很痛，再不做點什麼他就要痛得窒息了。他慢慢鬆開手，把手伸向剛剛扔到一邊的手機：&ldo;博瑜哥，你覺不覺得當年你因為生病出國，斷了與國內的所有聯絡，和這次為了幫我治病出國，也斷了與國內的聯絡很像？&rdo;
秦飛拿起手機，邊點邊說：&ldo;你說陳非和我當年一樣聯絡不到你，會乖乖地等你嗎？還是也會和我一樣，去找新的寄託呢？&rdo;
說著，秦飛把清晰的照片遞到呂博瑜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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