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詞 (第2/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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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陛下才九歲,正是稚子天真的年齡,便已陷入到權力之爭中,做了犧牲品。
太后垂簾,外戚專政,秦國無人把九歲的幼主當成真正的秦王。
更有甚者,想要殺了陛下,取而代之。
刺客從來都不會少。端茶的宮女袖裡可能藏著毒針,入口的膳食也許已被人下藥,衣裳布料,室內薰香,樣樣都能被人動手腳。
就連夜裡入眠,都要時刻提防樑上揮來的短劍。
陛下年幼弱小之時,有很長一段時間都夜夜夢魘,夢見被人殺死。
他不敢信任何人,即便是心腹李福全,他同樣有三分保留。
陛下隱忍五年,直到十四歲將太后一黨連根拔起。賜太后三尺白綾時,陛下親去送行,身邊只跟了李福全一人。
少年對太后道:“你當年派人將我母親推入井裡,那一幕,孤看見了。”
李福全聞此秘辛,登時毛骨悚然。
陛下曾親眼瞧見生母被推入井中……
卻沒有當場發作,歇斯底里地質問,也沒有哭鬧,對待第二日將他接出冷宮的太后甚至可以感激涕零作依戀之態。
……以此獲得秦王之位。
而後謀劃五年,將其九族誅殺。
彼時年方九歲。
該是何等心性。
李福全是真切地心疼又敬佩陛下。
此後七年,秦王征戰六國,大殺四方,手上亡魂越來越多,成為人人畏懼的暴君。
便是李福全,對日漸陌生的陛下也多了一絲敬畏,不如兒時敢言。
但他仍是對其忠心耿耿,不許任何人傷害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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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福全從回憶裡掙脫出來,望著眼前姿容絕世的年輕公子,神色微變。
非我族類,其心必異。李福全對衛斂是從來都不信任的。
“衛斂雖為楚國公子,然也不過是一枚棄子,對其早無牽掛。”衛斂道,“倒是來了秦國,陛下待我百般柔情,衛斂皆銘記於心。”
“公公若擔憂我有異心,大可不必。”衛斂淡笑,“今日同公公說這些話,不是要您日後與我行方便,只求莫要再與我為難,如此可好?”
李福全思量一番,肅容道:“公子是楚人,陛下是秦王。楚人對我們陛下如何痛恨,奴也是知曉的。公子既坦誠相待,奴也不妨直說。您若是意圖傷害陛下半分,奴拼了命也得讓您付出代價。”
衛斂道:“此事絕不會發生。”
雖然他確實有些弒君的念頭……那也只是想想,誰讓秦王太能折騰他了。
可他還沒打算真正殺死秦王。如今秦王已經維持了七國的平衡,天下趨於安定。這個節骨眼他再殺了秦王,亂世再起,又沒有第二個人有一統天下的能力,長期混戰下去生靈塗炭,他豈不成了千古罪人。
當然,衛斂自認,他有能力成為這個第二人。
可是他懶。
比起征伐天下,他更愛逍遙四海。
李福全得了保證,也不敢盡信,只是態度略微改變,不再同之前一樣完全站在衛斂的對立面。
多一個朋友總比多一個敵人好。就算做不成朋友,也至少不要成為敵人。
思及此,李福全臉上重新帶上圓滑的笑:“奴省得。公子繼續透氣,奴便先行告退了。”
衛斂頷首,待李福全轉身消失在長廊拐角處,才淡了神色。
他不是要討好李福全,事實上,就算把李福全得罪死,他也是不怕的。
可李福全瞭解秦王。
身為貼身近侍,他對秦王的瞭解絕對比珠翠多得多。衛斂如今命都系在秦王身上,自然在意秦王的相關事物。
第一步不打好關係,接下來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