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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是還有十幾塊的……不過我想著,既是要被賣到那種好地方去了,留著也沒什麼用了,」汪巒頓了頓氣息,像是蓄起力氣般,眼眸若含刀刃,望著汪全福,一字一字地說道:「所以剛剛……已經全扔出去了。」
「全扔了?!」汪全福彷彿要將汪巒生吞活剝,胸膛劇烈的起伏著,手上的力氣也越來越大,驚得花媽媽都不敢上前勸喝。
汪巒髮絲凌亂地落在臉側,蒼白的臉上因咳喘,浮出病態的紅暈,更顯得脆弱而絕美。
他的眼神中依舊沒有絲毫懼意,反而笑著點頭:「對,全扔出去了。」
這句話徹底將汪全福激怒了,他瞪著赤紅的雙眼,將病弱的汪巒重重地摔了出去,撞到青磚牆角。
這下幾乎撞得汪巒昏死過去,短暫的失神後,便是渾身無一處不疼痛。鮮紅的血從他的額角溢位,慢慢地劃過蒼白的臉,最後滴落到破舊的春衫上。
彷彿是那香君扇上的,殷紅桃花。
花媽媽許是真看上了汪巒的臉,又或是怕這般下去鬧出人命了,強撐起膽子上前勸道:「姓汪的,這人你還賣不賣了?死人我可是不收的。」
汪全福雖是氣得失了理智,但到底還是念著錢的,重重地吐了幾口怒氣後,狠狠地說道:「賣,當然賣!」
可這話剛落音,便聽到不遠處的房門,「砰」地一聲巨響,被人從外頭踹開了。
花媽媽頓時被嚇了一跳,她生怕是巡警房的人來了,新政府雖不曾禁止娼、、妓、、生意,可卻絕不許做這男子的買賣。
正是她驚魂未定之時,只見十幾個身穿黑青色長褂的大漢,氣勢洶洶地沖了進來。他們個個人高馬大,腰間鼓鼓的帶著傢伙。
汪全福見狀也愣住了,可還未等他有什麼反應,便被個漢子死死地鉗住了雙臂,用爛布塞住嘴,壓到了茶樓冷硬的石磚地上。
汪巒被這動靜驚得,意識稍稍清醒了些,使勁睜開被血糊住的眼睛,卻正對上茶樓敞開的門口。
半扇木門搖搖欲墜,午後的乍現的春陽透過重重烏雲,照在一個身穿藏青色薄呢大衣的人身上,卻化不開他周身濃重的陰鬱。
汪巒的目光若驚水生波,可剎那間又極靜極靜的凝住了,他望著那人握著細長的紳士杖,一步一落敲著青磚上的欞影與光塵,向他慢慢走來。
仍舊沾滿血汙的眼睛,讓他幾乎無法看清那人如今的模樣。
五年了,他們已經,五年沒有見過了--
若是五年前,有人問起汪巒,祁沉笙是誰?
汪九郎也許會躺在鋪著波斯絨墊的長椅上,挑著泛起醺醺醉意的眉眼笑說,祁沉笙是那雲川祁家初出茅廬的二少爺,是英逸奪目的天之驕子,更是他炙熱而青澀的情人。
而五年後的他,卻什麼都說不出了。
汪巒並非是不知道的,如今的祁沉笙已再不需借著家族的名頭,他憑著過人的敏銳與冷戾的手段,倚靠雲川大肆發展新式紡織,在整個東南站穩了腳跟。
他的面容不再俊朗如玉,灰濛濛的右眼上貫穿了一道深深的疤痕,令整個人顯得陰騖而狠厲。像是暗夜中的獨狼,隨時都有可能,撕裂眼前人的咽喉,去飲嘗腥熱的殷血。
而此刻,祁沉笙就站在他的面前,默默地垂眸,看著汪巒,像是在看勢在必得的獵物。
兩人隔著極近的距離,無聲對望著,汪巒想要躲閃,卻被一隻冰涼的手地,禁錮般地挑起了他的下巴。
祁沉笙傾身而來,這樣的動作令他們離得更近,灰濛濛的右眼中,終於映出了汪巒的面容。
他依舊是那樣的美,如同記憶中每次相見般,美得讓人失了心神。
可他又是那樣的狼狽,像一隻垂死的金絲雀鳥,連最為華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