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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看這法子不錯。顧氏就是太過心慈手軟,沒有早早將這文弱的孩子給溺斃了,才會亡了國啊!」鄭嵩拊掌大笑,眾人一時也跟著鬨笑起來。
顧拾的容色剎那蒼白下去。明知道的,明知道鄭嵩會抓住一切時機嘲諷自己、嘲諷顧氏,可是今日,他卻好像失了往日的耐性。
下一個剎那,他捧著這張弓跪了下來。
「臣鬥膽,想向陛下與鮮卑貴使求一個賭。」
「哦?」鄭嵩的笑容微靜,「賭什麼?」
顧拾抬手指向十五丈外的那個草靶,「賭臣能否射中靶心。」
「這倒有趣。」鮮卑人笑道,「賭注呢?」
「若臣輸了,請陛下將臣溺斃。」顧拾頓了頓,「若臣贏了……請陛下賜臣一個人。」
鮮卑人一副瞭然的樣子:「那一定是女人了!」
顧拾的手握緊了弓背,「是,一個女人。」
眾人看得趣味盎然,都去押注。秦貴人坐在女人堆的一個角落裡,回頭朝阿寄嫣然一笑,「你說我該賭他輸,還是賭他贏?」
阿寄抿緊了唇,一隻手握住了另一隻的手腕,眸光漂浮不定。
秦貴人自顧自地笑道:「顧氏雖然歷來是以文治國,但先帝可是精通騎射的。說來先帝納我入宮,還是在秋狩的時節呢。」
她的聲音很輕,只有阿寄聽見了。阿寄本不知道為什麼她會在這樣盛大的場合裡卻選擇坐在角落,現在她想,也許是為了回憶吧。
秦貴人慵懶地眯起了眼,看向那一片茂密的林木。
她本是先帝的寵妃,如今又承歡於鄭嵩。日光之下,她彷彿還能望見許多年前,那個縱馬馳騁、雄姿英發的少年皇帝,和如今的安樂公正是一樣的年紀。
一樣的年紀,卻是完全不同的兩樣人。
她懶懶地起了身,「讓讓,讓本宮瞧瞧!」圍著賭盤的眾女連忙讓開一條道來,秦貴人瞅了一眼,幾乎都是押顧拾敗的,她笑了笑,脫下手腕上的金鐲子,放在了勝的那一方。
女人們驚得倒吸一口氣。
「你們呀,也不盼著人點好。」秦貴人回頭覷了一眼阿寄,「人家姑娘可等著安樂公把她帶回家呢。」
顧拾究竟能不能射中,這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不能表現出來他能射中。
這是阿寄從聽見他的話時,額頭就開始冒汗的原因。
一個玩物就應甘於做一個玩物,怎麼可以在主人面前貿然地出頭?
還說……還說要一個女人?
她想她是真的看不懂他了。他任性,耍賴,喜怒無常,那都是因為他寂寞;所以她陪著他玩,陪著他寂寞。可是他現在將自己的性命置之不顧,這又是為了什麼?
她花了那麼長的時間,花了那麼大的力氣,她與鄭嵩、與掖庭、與所有人周旋,不是為了讓他今天出這個風頭!他怎麼可以完全無視了她為他做的一切……
顧拾低頭看著這把弓。沒有任何雕飾,因為它本身已太過沉重,經不起任何冗贅。他在心中計算著。
柳岑躊躇著上前,「安樂公,不如讓末將……」
顧拾卻忽然將弓舉了起來。
這與他方才的姿勢完全不同,而根本就是個熟練的射士模樣了!
全場剎時陷入死寂。
鄭嵩突然站了起來,雙目死死地瞪著顧拾,手掌幾乎要將酒杯捏碎。
顧拾一手執弓,另一手輕巧地從箭囊中取出一枝羽箭搭上了弓弦。他側首,對柳岑低低地一笑:「謝謝你,可是,阿寄是我的。」
一聲疾響,羽箭脫弦飛出,穿過十五丈的距離,正中靶心!
☆、第9章 楊花心事
顧拾將弓拋給柳岑,朝鄭嵩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