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嚇得臉都白了,心裡有一絲不忍,對桐葉溫言道:“我的就不用做了。我不愛吃那個甜膩膩的味道,你聽夫人的話,做八碗就是了。”
裴舒凡見楚華謹居然當著桐葉的面,駁了自己的話,不怒反笑,點頭道:“桐葉,既然侯爺體恤你,你就只做八碗吧。再順便給侯爺砌一碗大紅袍過來。”
桐葉低著頭應了一聲,倒退著出去了。
楚華謹坐到裴舒凡身邊,伸手探了探她的額頭,道:“今兒不發熱了。”
裴舒凡下意識偏了偏頭,想躲開楚華謹伸過來的大手。到底人病了沒有力氣,只是略微動了動腦袋,楚華謹的大手已經探上了她的額頭。
“做什麼要躲我?”楚華謹拿下手,盯著裴舒凡的眼睛問道。
裴舒凡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搖頭道:“侯爺看錯了。我不過是頭有些暈。”
楚華謹皺了眉頭道:“看來定南侯薦過來的那個神醫也是浪得虛名,得再出去找好大夫才是。”
裴舒凡吃了一驚,忙問道:“那個大夫是定南侯薦過來的?——不是說是太夫人孃家的世交?”定南侯可是齊姨娘的親爹!難怪自己的病絲毫沒有起色……裴舒凡的心都涼了,可是現在說什麼都晚了。她看得住這侯府的下人僕役,卻看不住上面兩個大主子聯手忽悠她。
楚華謹有些不好意思。是齊姨娘跟他說過,若是告訴夫人,神醫是定南侯薦過來的,夫人一定不會瞧的。這樣諱疾忌醫可不是好事,還是略微瞞著夫人,等病好了再跟夫人說實話不遲。因此楚華謹跟裴舒凡說,太夫人孃家肖家有個世交的神醫,端得是好脈息,他們專門請回來,要給裴舒凡瞧一瞧病。
“萱兒也是為了你的病操心,才專程讓他爹去請得神醫。你知道定南侯一直跟太醫院的掌院交好,在大夫這方面,人脈自然比我們要廣一些。”楚華謹訕訕地解釋道。
裴舒凡發現楚華謹在對女人這方面,完全是個棒槌。她定定地看著楚華謹有些訕紅的側臉,咬牙切齒地道:“楚—華—謹!——你想讓我早死,就趁早給我刀子了斷就是,何必要這樣碎刀子割肉,讓我零碎受苦!”
楚華謹何曾受過這種重話,他唰地站起身,想轉頭就走,可是看看裴舒凡氣得快要暈過去的樣子,心裡又是一軟,頹喪地在床邊坐了下來,抱著頭道:“萱兒不會害你的。你何必這樣……”
放下雙手看了看盛怒的裴舒凡,楚華謹又道:“你是我的原配正室,她們誰都越不過你去。你何必要像防賊一樣地防著她們?她們不過是些上不了檯面的妾室姨娘,你又何必要對她們趕盡殺絕?日日想著挫磨她們?她們每天都小心翼翼地伺候你,生怕你一不開心,就要拿她們出氣……”
“你給我住口!”裴舒凡本來都認命了,現在又被楚華謹的話激怒起來了。
楚華謹嘆了口氣,拉了裴舒凡的手,道:“你啊,什麼都好,就是性子太硬了些,眼裡也容不下砂子。我知道,你想我跟你爹一樣,把這些姨娘當擺設。可是她們也是我的女人,也給我楚家傳宗接代,立了大功的。平日裡更是循規蹈矩,你又何苦不給她們活路?要讓她們守活寡呢?”
裴舒凡掙脫楚華謹的手,不自覺地在被子上蹭了蹭,忍了怒氣道:“侯爺這話太重,我真是擔不起。要說眼裡容不下砂子,桐葉和桐雪是什麼?你的四位姨娘又是什麼?難道不是砂子,而是死人?”
斜了楚華謹一眼,裴舒凡又道:“侯爺也是知道的。除了內院這些有名分的人,外院書房裡,侯爺還有好些個紅袖添香的侍婢伺候著。這些人,都是我幫侯爺尋回來的。若這樣,侯爺還說我眼裡容不下砂子,我真是有冤也沒處訴去。”說完,掌不住哭了起來。
說夫人裴舒凡眼裡容不下砂子,不給妾室活路的話,是蘭姨娘、桂姨娘,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