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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姓李。兩個家族打根兒上就鬥,勢不兩立。在 我記憶裡就有三次打群架,打得頭破血流,死去活來。我本家一個叔叔李瘸子就是打架時落 成的殘廢。誰也說不清是從哪朝哪代結下的這冤讎。我還是穿開擋褲時就聽奶奶講,前清時 候王家出了個舉人。那時村裡出個舉人像出條龍,不得了呵,土霸王!王舉人在大街上走, 向例是兩條胳膊橫舉著,一手拿根稱秸稈兒,只要我們姓李的碰上,他就打。
村長這位置很關幾,誰把住這位置誰就好壓對方,不叫對方出頭。但姓王的人多,勢力 大,一直佔著村長。敵偽時期保甲長是他們,後來八路軍來戀,村幹部又大多都姓王。從這 裡,你可以看到歷史怎樣變成現實,要尋找文革的淵源,這便是最長最遠最深的一條根了。 可是這道理我當時怎麼可能認識到?
我們村是老解放區,七七事變後成了有名的冀中抗日革命根據地。群眾的抗日情緒高 漲。我那時十四歲,上小學,對共產黨的感情別提多純真,可以說對共產黨的每一個字兒都 深信不疑。呂正操的隊伍一來,我高興得天天夜裡睡不著覺。連八路軍戰士看我一眼都興奮 得不得了。我愛看書,愛寫作文,能講話,學校叫我當兒童團長,天天晚上我挨家挨戶去給 大人們講《民學課本》,宣傳抗日,宣傳共產黨,講得大人們包括我自己眼睛直冒光。那時 根據地在搞戒菸戒酒運動。村樹都出牆報反對抽菸喝酒,從幹部批評起。這牆報,就是現在 說的大宇報,文革中叫&ldo;四大&rdo;,其實早就有了。我們村長好煙好酒好玩錢,我就寫篇小品 文,只幾句話,都是善意批評,你一聽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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