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蒲團之上;或悲或喜的素臉兒;或紅或白的嘴唇兒;就好似六道輪迴路上一片片等待超度的空魂;聽僧侶化那前生的孽、道今生的債、祈來生的福……陰萋萋的;無端看得人心中發悚。
隨從原邵問:“爺;這西洋鏡功夫如何?”
“不錯,聽說五皇子平日最喜新奇,想必會喜歡它。”祈裕有些興致索然地皺了皺眉頭。
正待要把西洋鏡放下,卻忽看到人群末端一襲淺綠色素花圓領大襖的鸞枝,那般空洞地坐著,梳一髻桃心,插一支銀簪,旁人都把眼睛虔誠閉上,只她卻獨獨睜開,一個人閒看香火流轉。
呵,怎麼能夠忘記,這樣一個倔硬的女人,她哪裡肯輕易信服命理?
祈裕忽地興致又起,將西洋鏡對著鸞枝打量起來。看到她今日難得穿了身及膝的小寬襖,軟軟的跪著,露出裙下纖巧一握的牡丹小鞋兒,那鞋面上綴一縷兔毛,浮來浮去的,勾的人去抓……
只覺得哪裡的弦兒一刻間繃緊,祈裕又把鏡筒對準了鸞枝的胸襟……他已經很久很久,或者從來沒有對哪個女人有過這樣的觸動了。
明明隔著老遠的距離,卻好似她嬌…滿滿的的乳…兒就在他鏡片之下,他伸一伸手就能夠把她一起一伏的盤扣解開……裡頭藏著的是什麼呢?他觸過的,特別的軟和熱,只是那時還不及這樣飽滿,那時她還是個執拗的青果兒呢,碰一碰她都會發抖……
陰險的小腳老太,為了讓她肯安分,卻把她養成個吃煙的女人了。初嫁時的格格不入,至如今終於與老宅的陳腐漸融為一體,憑生出一股不愛掙扎的慵懶。卻更有一番味道。他簡直可以想象,她在嘗完煙之後,那懶懶的胴…體被沈硯青壓在身…下嬌…喘時是何等的銷…魂。
可惜,他怎麼沒有先把她嘗過一回……都道女人對自己的第一個男人總是一輩子難以忘卻,倘若那時他決意要她一次,她如今可還會對自己形同路人?
祈裕冷冷勾唇笑了笑,長眸裡掠過一絲幽光:“便宜了沈二……這個女人,爺來日定要睡她一回!”
原邵眯眼看了看不遠處的祠堂,心中奇怪,樓月那丫頭恁的風騷入骨,爺睡了她多少回也不見動心,怎生得卻偏偏對二房的念念不忘。
自己把西洋鏡拿來看了看,卻看到假山後藏著的玉娥,眉頭便皺起來:“爺…,聽姓易的說,二少爺又託人往宮中遞了一份狀紙,把咱們紅街也順帶告了…,聽說罪名是販賣少女。”
哼,好個沈二,破罐破摔嚒?送進牢子裡了還不肯安分。
眼前浮起沈硯青俊逸面龐上一貫似笑非笑的那抹冷蔑,祈裕步子一頓:“他以為京城是咱們寶德縣麼?孟安國想拆紅街多少回,連片屋瓦都辦不到,憑他一個二癱子,又能逞甚麼能耐?且關他幾日,讓爺先把女人痛快要了再說。”
走兩步,又把西洋鏡拿回來:“這個不送了,你給五皇子換個前朝的鳳凰璞玉雕就是。”
“是。”原邵拱了拱手,想了一會,莫名有些不放心:“…爺,逃出來的那個女人就在下面,可要把她抓回去?就怕她守不住口兒,把這批買來的其他姑娘也暴露了。”
“在我們眼皮底下還有甚麼不放心。她心裡頭不是惦記著老二嚒?由她攪和罷,等攪和完了,再尋個機會把她送與寧公公……太早送過去,那老太監反而不知感謝,個老齷齪!”祈裕冷笑一聲,揹著手下了鐘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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祠堂裡香火迷茫,一場佛事已經做完,高僧把聖水遞予老太太。煙霧繚繞之中,老太太端坐在高位,兩邊按次序坐著家中的老老少少。這是個陰盛陽衰的老宅,放眼過去,除卻三老爺沈明達、四少爺沈硯琪,其餘的全是女人,表情冷木,各懷心思。
一杯清透的聖水沿次序喝過,碗邊稍許紅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