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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他們把老弓箭手抬了起來,將他抬進他曾獨自住過的那間屋子裡。他們就這麼把他往光禿禿的地板上一放,連席子也沒鋪上一張,然後便儘量把他的屍體放直,再把他的四肢擺端正。
阿普爾亞德的屋子收拾得很乾淨、很簡潔。裡面只有一張鋪著藍色被革的床、一隻碗櫥、一口大箱子和兩張摺疊凳,爐子旁邊放著一張帶有鉸鏈的桌子,牆上掛著這個老兵曾用過的弓和一副盔甲。哈奇充滿好奇地向四周打量了起來。
“尼克還蠻有錢的呢,”他說,“他可能有六十鎊的積蓄。要是我能找到那些錢就好了!理查德少爺,當你失去一個老朋友的時候,沒有什麼比能夠繼承他的遺產更能安慰你的了。你瞧這隻箱子,我敢打賭,那裡面一定有很多金子呢。他呀,我是說那位老弓箭手阿普爾亞德弄錢的手段可厲害著呢,積蓄錢的本事也不小,願上帝讓他的靈魂得到安息!他走南闖北將近八十年,這些年來他一直在攢錢,可是現在他已經死了,可憐的老混蛋,再也不會缺東少西的了,我相信,如果他的財產能交給一個好朋友的話,那他的在天之靈一定會感到十分高興的。”
“得了吧,哈奇,”迪克說,“別欺負他什麼也看不見了吧。難道你要搶劫一具屍體的錢財嗎?不行,說不定他會站起來呢!”
哈奇立刻在胸前劃了幾個十字。可是,不一會兒他的本性又暴露無疑了,他可不是那種輕易就會放棄的人。要不是這時剛好有人敲門的話,這隻箱子準會被砸爛。不一會兒,門開了,一個五十來歲的胖胖的高個子走了進來,只見他紅光滿面,黑黑的眼睛,身著一件白法衣和黑長袍。
“阿普爾亞德,”那人一進來就喊道,可是他突然愣住了。“天哪!”他大喊道,“願眾神保佑我們!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呀?”
“這是阿普爾亞德的喪事,教區長先生,”哈奇十分欣然地答道,“他在自己家門口被人射死了,現在大概已經在煉獄的門前下馬了。唉!要是這種說法可靠的話,那他以後就既不會缺煤,也不會少蠟燭了。”
奧利弗爵士摸索著走到一張摺疊凳旁,坐了下來,臉色顯得憔悴而慘白。
“這是報應啊!唉,多麼沉重的一個打擊啊!”他一邊抽泣一邊喋喋不休地禱告了起來。
這時哈奇也脫去頭盔,恭恭敬敬地跪了下來。
“貝內特,”神父定了定神說,“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這是誰幹的?”
“這裡有一支箭,奧利弗爵士。您瞧,上面還刻著字呢!”迪克說道。
“呸!”神父大聲說道,“這可真是丟人現眼!約翰·除奸者!這是地地道道的洛拉蒂的口氣。黑色可是一種不祥的預兆啊!先生們,我討厭這支可惡的箭!不過這事我們還得好好研究一下。這會是誰幹的呢?你想想看,貝內特,在那麼多處心積慮與我們作對的惡棍當中,誰會下這樣的毒手叫我們臉面上過不去呢?西門內爾嗎?我有些懷疑他。難道是華辛漢姆一夥人乾的嗎?不,他們還不至於喪心病狂到這個地步,因為他們認為只要形勢一變,他們依舊可以用法律來對付我們。還有西蒙·馬姆斯伯利,你是怎麼看的,貝內特?”
“你說會不會是埃利斯·達克沃思乾的呢,爵士?”哈奇回答道。
“不,貝內特,不會的。不,不會是他。”神父說,“歷來聖明的歷史編撰者們都一致認為,所有的叛變從來不是自下而上的,叛亂永遠都是自上而下的。比方說,迪克、湯姆和哈利在拿起短刀的時候,他們總得要仔細琢磨琢磨,看看哪個領主將會從中受益。自從丹尼爾爵士又一次加入了王后那個黨派之後,他在約克黨人的心目中便變得聲名狼藉了。因此,如今他便遭到了這個打擊。貝內特,至於這次的事件意味著什麼,我還得好好地想一想。不過,這件事裡面卻隱藏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