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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王之家,可以錦衣玉食,可以堂皇富麗,卻唯有一個情字,最是涼薄,也最是多餘。
一個人,有了“情”字,也就有了致命的弱點,這是為君之大忌!
皇帝久未言語,氣氛頓時有些僵凝。
“父皇,四弟懼內,這不敢要的美人不如就轉贈兒臣府上吧,兒臣正愁府上太冷清呢!”蕭祿笑嘻嘻地開口道,他話音一落,眾人立時變了臉色。
皇后皺了皺眉頭,鳳帕掩口輕咳了幾聲。
這個兒子你永遠不知道他何時會忽然招惹出事端來,她斥他惱他罵他,他亦永遠就是這麼一副不著調的樣子。命運就是這樣對她不公,就在她以為可以高枕無憂永享安寧之時,祐兒卻意外病歿了。
那是多麼討人喜歡的一個孩子啊,性情純孝仁厚,氣韻芳華。若他還在,自己又何苦落得如此這般田地?手執殘缺的半子同虞貴妃明爭暗鬥,處處小心謹慎退避三舍,如若祐兒還在,這朝堂後宮,哪還輪到凌王慕王來興風作浪……
皇帝臉色一冷,看向冀王,“老二,你府上的女人還嫌少麼?”
“父皇,兒臣只是看不慣風寧王府的小郡主被四弟這般對待,兒臣憐惜美人,於是就想,這花開枝頭卻無人來折,不如兒臣……”
“逆子……”冀王還未說完,一個鼻菸壺便猝不及防地朝他扔了過去。
皇帝唇角抽了抽,儼然是盛怒難消,劈手指向冀王,“你以為方才在殿外之事,朕是毫不知情麼?”
冀王大驚,連忙跪下,“兒臣,兒臣只是看四弟乖張不羈,氣惱之下才有了不該有的舉動!”
皇帝卻猶不解氣,環了眾人一眼,冷笑道:“朕生的好兒子,羽翼未豐,倒懂得起風作浪了,他日硬了翅,可還將這父子兄弟綱德放在心上?”
“皇上恕罪,是臣妾教子無方……”誰都聽得出皇帝話裡有話,皇后玉顏一變,連忙跪下說情。
凌王緩緩跪下,輕聲道:“二哥向來不拘小節,難免意氣,此事也是因二哥顧念風寧王府的顏面,請父皇莫再責怪二哥。”
容墨淡淡看了冀王一眼,隨即道:“三哥所言在理,今日是兒臣同父皇久別重逢的大喜之日,父皇莫因一點小事大動肝火了,兒臣還盼著和父皇把酒言歡呢!”
皇帝這才臉色稍霽,對階下跪成一列的幾人抬了抬手:“都起來吧!”
幾人剛應了聲,卻見慕王早已將跪地許久的佳人輕扶進懷。
“先都歸位坐下吧!慕王的婚事改日再議……”皇帝斂了斂神色,略顯疲憊之態。
容墨似乎還想上前說些什麼,卻被沐顏歌拽了拽衣袖給制止了。
不過一個名份,雖然她該死的在乎,可不願這般勉強之下鬧個不愉不快的收場。總有一天,她會讓所有人心悅誠服,她,沐顏歌,能夠擔得起任何名號!
慕王殿下對那女子的愛護之情,低頭掬水的溫柔,僅此一瞬,又有哪個女子不羨慕嫉妒?
案席間,有人按耐不住內心如火的嫉惱,扯了扯藍鈺兒衣袖,急道:“長姐,你說那女人不會是給慕王殿下施了什麼狐媚之術吧?”
藍鈺兒輕輕一笑,突然淡淡看向身旁的黃衣少女,“怎麼,小妹是想學來用在你姐夫身上麼?
黃衣少女大驚,面色一窘,猛地噤了聲。
她偷偷喜歡了凌王許久,以她藍兮兒盛月王府嫡次女的身份,嫁與凌王作側妃並不是什麼難以實現之事,可關鍵在於長姐是否接受‘娥皇女英共侍一夫’局面的出現……
“不要惦記著你姐夫,他的心永遠不可能在我們姐妹身上……”就在藍兮兒左思右想之際,一句細不可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