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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也不能亂喊亂叫,被人聽見,只當你是不懂禮數的無禮之人。”
無禮之人?這是在借事暗示什麼,遺玉側頭看了一眼長樂公主正經訓妹的表情,再看向那垮著臉的小東西,正迎著她望來的可憐眼神,遺玉沒有說話,只是飛快地衝這小公主眨了下眼睛,露出笑容,惹得她黯下的小臉又重新亮起來。
第七十八章 暴力遊戲
該來的都來了,李世民隔看著臺同幾個近臣說了幾句,便叫下面場上乾站的擊鞠男子們繼續,獨自回了座位,對於被安排坐在李泰下頭,半句異議都沒提,他沒帶妃子和女伴,但不寂寞,前後左右打著招呼,就是李泰都能聊上兩句。
遺玉對他很不感冒,但就坐在他鄰桌,一直能聽他聲音在耳邊喋喋不休,她便兩眼瞅著場地上來回奔跑的人馬,企圖轉移注意力,就像是有人喜歡在蹲茅房的時候看著書,何嘗不是為了讓自己不想著那什麼不是。
成長方的馬場上,用立柱標識了邊界,一人高的柱子上頭插著彩旗,黃的是邊,綠的是角,東西邊各設了一面木牆,當中打著一方網兜,一面懸著黃綢,一面懸著綠綢,兩撥二十來人,綁著黃色和綠色的額帶區分隊伍,騎著馬,浩浩蕩蕩地攆著一粒小紅點兒從東邊跑到西邊,再從西邊跑到東邊,旨在將球打進對方的網眼裡,馬屁股後頭是一層霧白的灰塵,像是這群人要豔跡而去,飛上天一樣。
最先攆上球的人,手裡揮著長長的偃月杖,口裡高聲喝叫著遺玉聽不清楚的口號,逮著球就抽,每每有人將球抽飛,看臺上邊發出一陣騷動聲,“嗡”地一下,“譁”地一片,此起彼伏,氣氛十足,顯然這兩支球隊,是有各自的支持者。
遺玉是個門外漢,瞧著那人馬奔波,沒尋出什麼樂子,心卻一直是吊著的,跳的比平時要快許多,尤其是在擊球手抽棍子的時候,她總覺得下一棍子就會打破旁邊的人腦袋,再者就是一群大男人縱馬擠在一起也不降速的時候,最是驚險萬分,一個不好,有一匹馬倒了,就是一整片的人仰馬翻。
耳聞不如眼見,她先前就覺得這擊鞠很是暴力,親眼瞧了,才知比她想象中的更要刺激。
就在眼瞅著一記猛揮,木杖從一名綁著黃色額帶的男子頭頂擦著頭皮蹭過之後,遺玉終於不住扭過頭,輕聲詢問李泰:“他們跑這麼快,若是有人被撞倒受傷怎麼辦?”
她是沒擔心錯,擊鞠本就是極易受傷的馬上運動,但是今日進宮這兩支球隊是長安城裡最厲害的兩支,這剛開始打,先前又熱身過,最是順手不容易出岔子。
“若有傷便換人。”李泰將目光從場地上的人群轉移藥遺玉臉上,見她眼裡露出憂色,記起她是頭一次瞧這場面,想了想,道:
“這些人都是行伍出身的騎兵,多是有行軍打仗的經驗,膽色勝過常人。”
言下之意,便是說這群人打過仗,膽子大,不怕受傷。遺玉沉默了一下,覺得重點不在這裡,又用餘光打量了左右,都是一張張難掩興奮的臉,再望著球場上那群人,不難發現他們打的進猛,追的越緊,看臺上的眾人便越興奮——這才是他們“膽大”的真正原因吧。
正這麼想著,下頭便出了事故,一匹馬衝的過猛,掉頭時候拐了腿,直接將馬上的人拋飛出去,在地上滾了五六圈,堪堪撞在一棵柱子上,昏死過去,剩下的人依舊追著那小球跑,聽見那判分的太監高嗓子喊停,才發現有人出事,接著,便如李泰所講,兩三個宮人迅速跑上去把人給抬走,又一名綁著黃色額帶的替補人選騎著馬從西南角落上了場。
而看臺上的眾人,見這事件竟都是一副不以為然模樣,遺玉瞧在眼裡冷在心裡,索性收回目光不再看。
李泰見她看的好好的,便突然低頭去捏了那紅燈果一顆顆地吃著,細密的眼睫垂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