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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景拒絕了全班同學一起吃散夥飯,學校的事一結束,就和男朋友一起回家了。
大學最後的集體活動都不參加,多少顯得安景不夠合群。
可一向內耗的安景,這次難得沒這些心理負擔。
因為他不是今天才不合群。
他都不合群四年了。
也不差這一天。
比起和一群不熟的同學吃散夥飯,當然是和男朋友一起過二人世界讓人更舒服。
夏日的天氣變化如翻書,白天還豔陽高照晴空萬里,傍晚就烏雲壓城,空氣都帶著悶熱的潮溼。
一走出冷氣十足的餐廳,安景就感覺自己被兜頭澆了一身熱汽。
剛吃完飯,晏啟離提議在外面逛一下,散散步。
安景推著他後背往家走:“不逛了。”
晏啟離扭頭看身後的黑腦袋,以為他是社恐犯了:“在小區裡面走走?”
小區綠化好,晚上在人工湖那邊散步夜跑的業主不少。
不斷變換的燈光秀下,湖中心的噴泉自成一景。
綠樹繞堤,微風拂過,愜意又悠閒。
安景還是搖頭,把人往電梯拉,外面這麼熱,再晃悠幾圈,他的花就要蔫兒啦。
說起來有點不可置信,但今天確實是安景第一次收到花——
來自他的好友和戀人。
小時候住村裡時,春夏時節,野花漫山遍野,可他一個男孩子,也不會有人會薅一把燦爛的野花送給他。
鮮切花在夏天儲存不了多久,安景想趕緊回家用花瓶養起來。
沒想到安景急著回家是這個原因,晏啟離眼底柔和幾分,語調卻和平時一樣:
“不用心疼。”
如果喜歡,晏家花園還有許多。
晏家後花園剪禿了,南城還有這麼多大大小小的花店。
天天讓人送都行。
安景珍惜的不是花,而是這份心意。
就算往後再買再種許多許多花,都不是今日的繡球和向日葵。
安景的心思全寫在臉上,太好懂了,晏啟離沒不解風情地說什麼花都一樣,而是道:
“可以做成乾花。”
北疆地域遼闊,有一小片地方常年乾旱,入目難得見綠意,但春天會長一種小巧的黃粉野花。
那種花的花旗很短,當地的居民就把它們採集起來,製成乾花。
裝飾房屋或者當首飾。
不是很精緻好看,但也是一抹亮色。
‘叮~’
電梯廂門合上,光潔如新的電梯反著沁涼冷光,這一趟電梯就他們兩人。
聽了晏啟離的話,安景心動但猶豫:“可我不會做乾花。”
這些花開得這麼好,他老老實實找花瓶養起來,還能養幾天。
要是搗鼓什麼乾花,極大可能就毀了。
晏啟離聞言睨了他一眼。
安景:?什麼眼神?
晏啟離側了側臉,親我一口,我幫你做乾花。
電梯內沒第三個人,安景有些不好意思地看了眼頭頂角落的監控,一手抱花,微微踮腳親了晏啟離臉龐一下。
活閻羅對這蜻蜓點水似的親法不是很滿意,出了電梯後回到家又按著人補了一個。
就欠這麼一會兒,還要收利息。
北疆王放貸,利息比高利貸還過分。
最後安景眨了眨蒙了一層瀲灩水光的眼,臉頰和嘴唇都紅紅的問:
“乾花要怎麼做呀?是不是要買一些工具?”
比如干燥劑之類的。
連本帶利賺了一回的晏啟離:“不知道,我也不會。”
北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