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眉看向我,渾身重量倚在我的肩頭,捏了捏我的鼻子,莞爾一笑:“不會。”

“那就好。”我終於放下心來,拖著師父的身體,腳下終於輕快了起來。

“徐棧能收的了魍魎和小鬼嗎?”

“應該能吧……”

“那太好了。”

肩上的重量越來越沉,我卻渾然不覺,滿身浸在孩子們已然得救了的驚喜裡,不住的發問:“師父!好險啊!原來我一直誤會把劉媽媽當做魍魎了!剛才你讓我去抓那小鬼,我就衝著小會去了!沒想到他這麼奸詐!那利爪勾下來的時候,我嚇得呼吸都停了!”

我不由回想著剛才千鈞一髮的一幕,捏著緞裙的手順著胸口拍拍,撫平自己止不住的心跳。

“還好你本事大!啊……沒想到!”我驚喜的去看師父,大聲的宣揚:“我第一次見徐棧,還以為他是人間本事最大的道士呢!”

“原來你才是……師、師父……父,你怎麼了……”

那最清冷寡淡的人,此刻好似沒了生氣,虛弱的靠在我的肩頭,身子太長,只得勉強佝僂著,才能保證自己不倒地不起。

“小妖……這硃砂玉,本也是為師淬鍊的物什……”師父他口齒混沌,卻依然固執的從懷裡拿出那隻珠圓紅潤的手鐲,怯怯了半晌,才緩緩的扣在了我的手腕上:“這……還是……你帶著吧。”

“為……為什麼……”

我擯住呼吸,緊巴巴的不敢讓自己的聲音高出一點點,彷彿再大點聲,就要驚碎了師父的悄聲細語。

“朱玉碎心,你且好生看管。”

“可是你不是說,要替我保管嗎?”這種東西,自然放在無往不利的師父那裡,比較安全啊!我那麼冒失,萬一哪天不小心摔了呢?可我問出口的時候,已經抑制不住的帶了哭腔:“還是你替我保管吧!”

我移開扶著師父肩背的手,急忙去取朱玉,肩頭更沉重,全是師父的重量,已經完全的依仗在了我身上。

“你這頑徒……怎麼……這麼……不、不聽……”

斷斷續續的話,然後再也沒了聲息。

“師父!”我哭著喊出聲來。

重力傾覆,很重的重量,一個人的重量,我這一生最重要的一個人的身體的重量。

我在這一瞬間,揹負了我的一生。

作者有話要說: 快要開啟下一個副本辣~

☆、黑魅(13)

深夜子時,我終於將師父揹回了道觀。

一路坎坷,深深淺淺,不知今夕何夕。

師父寢房裡的電燈年久失修,早已壞掉,我只好將他背進我的閨房,狹窄的木板床,只能區區容納下他的身體。

我手裡捏著的流蘇緞裙,早已濡溼一片,血跡斑斑,全是師父背後淌出來的血。

抹黑開啟電燈,昏黃的鈉光燈閃了兩下,才算穩定下來。我站在等下,久久凝神,不敢靠近,眼淚簌簌掉落,卻又強迫自己深呼吸,將情緒全部收起,慢慢的靠近。

清瘦平直的背上,三條一指深的抓痕,從肩膀一直貫穿到蝴蝶骨下面,在心臟的位置,傷口更是觸目驚心,完全的血肉模糊。我小心的撕開師父的青衣長衫,露出光裸的背部,卻再次被那瘡痍的傷口,刺的心頭一痛。

去師父房間抹黑拿來一些常用的創傷藥,一些曬乾的抬絡藤,用乾毛巾一寸寸的擦拭乾淨,抹藥,包紮,除衣,換裝。一切做起來那麼的自然而然,自然的我好似曾經一遍遍這樣做過。

今日清明,烏雲蔽天,觀外一片鬼哭狼嚎,在這整夜的孤單難眠裡,陪著我,徹夜不休。

我蹲坐在床邊,寸步不移的守著,卻遲遲不見師父醒來。

我想起這青燈道觀,和師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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