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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很快發現,這個學霸並不討厭,還很可愛。項菁菁長得一般,也不多愁善感,但每次一聽到《同桌的你》的旋律時,鄭能諒總會先想起她,而不是梁晨諦。項菁菁是班上的學習委員,比他矮一個頭,圓圓的臉蛋,圓圓的身子,連手指都鼓鼓囊囊的,從遠處看就像一朵幼兒園時常畫的向日葵‐‐全是圈圈。
鄭能諒給她起了個外號‐‐小企鵝,叫到後來幾乎忘了她的真名。他不知道她是否滿意,只知道他第一次這樣叫她的時候,她就揮舞起旺仔小饅頭一樣粉嫩的拳頭去揍他‐‐實際上跟按摩差不多。鄭能諒忙改口叫&ldo;大企鵝&rdo;,她卻拍得更緊,他只好又改回來。
小企鵝有一手絕活:畫手錶。這是超出鄭能諒的理解範圍的,他無法想像一個女學霸抱著自己的手腕塗鴉的畫面,雖然達文西可能也幹過類似的事,可那是男學霸,精神不正常是十分正常的。
小企鵝發現鄭能諒正詫異地看著自己,便笑道:&ldo;要不要給你也來個?&rdo;說著,就去抓他的手,一點也沒有女學霸的架子,也全無男女授受不親的顧忌。
鄭能諒卻十分敏感地縮起胳膊,一臉戒備。小企鵝不知道這是因為盜格空間,一邊靈活地轉著原子筆,一邊開玩笑道:&ldo;怕什麼?我又不是霹靂貝貝。&rdo;
鄭能諒不想駁了她的好意,也對她的才藝充滿好奇,便從口袋裡摸出手套,遞給小企鵝,有些害羞道:&ldo;你穿上這個給我畫。&rdo;
小企鵝眼睛一亮:&ldo;喲?有潔癖?&rdo;
鄭能諒不知該如何解釋,只得含糊地點了點頭。小企鵝爽快地戴上了手套,開始在他手腕背面作畫,邊畫邊稱讚道:&ldo;不愧是有潔癖的人,面板都這麼白。&rdo;
鄭能諒第一次被人當畫板,有些緊張,小心地問道:&ldo;你說,這畫被老師看到不會罵吧?&rdo;
小企鵝專心創作,頭也不抬:&ldo;罵什麼?又不是文身。&rdo;
鄭能諒感受到透過手套傳來的體溫,還有呼在他手背上的氣流,有種說不清的感覺:&ldo;有點癢。&rdo;
&ldo;忍著點,就當為藝術獻身了啊。&rdo;
&ldo;原子筆水有毒嗎?不會有副作用、後遺症什麼的吧?&rdo;
&ldo;有也沒關係啊,反正這又不是我的手。&rdo;
&ldo;呃……&rdo;
&ldo;哈哈,騙你的啦,我經常給自己畫的,畫完就用洗掉好了,沒有危害的。&rdo;
&ldo;哦,你這表怎麼只有一根指標啊?&rdo;
&ldo;剛好是十二點嘛。&rdo;
&ldo;那怎麼沒有錶帶?&rdo;
&ldo;高科技手錶嘛。&rdo;
&ldo;可這標誌好像是國產的。&rdo;
&ldo;別崇洋媚外。&rdo;
總算大功告成,小企鵝志得意滿地拍拍手,等待鄭能諒的驚嘆,卻等來一句質問:&ldo;這表框不怎麼圓啊?&rdo;
&ldo;難道要用圓規?&rdo;小企鵝臉一沉,一手開啟了文具盒。
鄭能諒一看閃著寒光的針尖連忙閉嘴。
小企鵝仔細打量了一番自己的傑作,自言自語道:&ldo;確實不夠圓。&rdo;說完,低下頭,撅起小嘴,&ldo;呸呸&rdo;幾下,在那隻&ldo;手錶&rdo;上吐了一層唾沫,抬起手準備擦掉重新加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