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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來了?”聽到七寂這平淡無波的聲音,漠風的心為之一穹,月色下一個黑衣俊美少年翩然而來,飄逸如仙,俊朗無雙。
“嗯,我們回去了。”少年臉上無波,但那聲音卻柔得讓冰山融化成水。那一聲我們回去,雖然平淡,但卻含著說不情道不明的情愫,似乎他們此刻只是在月色談情,根本不是生死廝殺的戰場。
他們是什麼關係?看到俊美少年疼惜地將七寂摟在懷中,看到兩人臨風而立,和諧如畫的畫面,漠風的心似乎被刀子狠狠剜了幾刀,極痛又極酸。
“不許走——”漠風低吼一聲,那吼聲帶著不心焦與恐慌,痛苦與酸澀在喧鬧的夜孤獨地迴盪。
卷二 戀歌 001:長大了
看到洛川摟著七寂準備離去,漠風的心扭成一團,從來沒有如此心焦恐慌,他一聲低吼,拼命突圍而出,那揮出的劍就更具有殺傷力,幾乎是劍光一閃,就有人倒在血泊下,看那形式,這十幾個人只能擋他片刻,七寂眉頭一皺,看來這死男人是鐵了心要殺她了。
“走——”七寂低喊了一聲,與洛川相視一眼,彼此想什麼都一目瞭然,七寂手一甩,白綾如銀蛇一樣朝半山一棵橫斜而出的大樹捲起,七寂身形幾個旋轉,白綾繞樹打了一個結結實實的結,洛川抱著她,借白綾之力,往山谷直瀉而下,那飄飛的衣袂,那相抱的身體,美到極致,也讓人痛到極致。
“小寂——”天寐看到那抹紅影離去,整個人呆在一旁,忘記這是生死搏鬥的戰場,而她竟然由始至終都沒有回眸看一眼,痛原來可以如此尖銳,心原來可以那麼絕望。
天寐呆呆看著那一抹紅影,恨不得衝上去將她扯回來,但絕望的感覺如潮水襲來,將他身上所有力氣都蠶食乾淨,直到一個黑衣男子的長劍插入他的肩胛,天寐才清醒過來,奮力回擊,但那淌血的肩膀一點都不覺得痛,反而那顆心被剜開一半,痛得難忍,這就是他傾心相愛的女子,這就是他期待已久的大婚,天寐禁不住大笑,笑聲沒有往昔的爽朗。相反聽得讓人想哭。
“想走,休想——”漠風一聲怒吼,那真氣硬生生將這些人震飛,然後足下一點,整個人如飛鶴在天朝那棵大樹掠去,而那鋒利的劍朝著那已經染上血腥的白綾砍去,勢如破竹,他漠風絕對不會放虎歸山,他對敵人絕不手軟。
“別——漠風——”天寐一劍掃出,最後一個黑衣人轟然倒下,看到漠風朝白綾砍去,臉煞一下白如紙。
白綾堅韌無比,漠風把所有力氣都積聚劍下,能劈石開洞,劍下白綾撕裂的聲音是那樣沉悶,沉悶得讓漠風的心堵得就快喘不過氣來,但他握劍的手卻顫抖得厲害,最後他一聲痛苦的嚎叫,把劍往石壁丟去,劍破風而去,竟沒入石壁之中。
“謝謝——”直到這一刻天寐的心還是劇烈地跳動著,只要漠風那一劍砍下去,她必定墜入山谷,不要說活著,說不定是粉身碎骨。
“不用謝。”漠風聲音沙啞,神色黯然地低頭離去,不再看那黑黝黝的山谷一眼,他知道自己放她一馬,其實不是為了天寐。
她救我一命,我放她一次,這很公平,這次之後大家扯平了,如果下次再遇到她,自己就不會再留情,漠風不停地對自己說,試圖找到一個理由讓自己覺得放她走是合情合理的,但看不到她的背影,整顆心空蕩得讓他難受。
“天寐,走吧,去看看今晚損失了多少?”漠風回眸看了天寐一眼,月夜下那眸子已經平淡如水,只是從聲音依然能聽出隱隱的痛感,天寐唇一勾,笑得比哭還難看,鋪天蓋地的苦澀籠上心頭,連咽一口水都覺得苦得入心。
那個黑衣少年是誰?是她心中所愛?為什麼他們那麼自然就摟在一起?
天寐縱是告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