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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鷹隨意吃幾口,道:「來大人一口說出個『人』字,人加口為囚,大人恐怕難以免禍。」
來俊臣給嚇得臉無人色,顫聲道:「怎麼辦?」
龍鷹道:「來大人勿要慌張,我不是也曾被囚嗎?囚並不是殺,『囚』再加『一』是因,可知因果早有前定。來大人後悔自己做過的事嗎?」
來俊臣嘆道:「沒有一晚睡可安寢,閉上眼就有冤魂來索命,可以的話今晚便服毒自盡,想起凌遲真的寧願死掉,又怕到陰曹地府更不好過。如果今次避過大禍,我願意捐出多年搜颳得來的錢財,然後削髮為僧,以贖前愆,若能從頭來過,就算討飯也不進推事院。」
龍鷹道:「來大人再說一字,看災禍何時降臨。」
來俊臣亦是想也不想的道:「就測個『木』字。因為我屬『木』命。」
龍鷹道:「『木』加一為未,指的應是明年中的未月,來大人仍有七個多月可想辦法。你想我怎樣幫你忙呢?」
來俊臣見仍有時間緩衝,心神大定,壓低聲音道:「我想鷹哥兒助我棄官逃亡。」
龍鷹道:「如果我今晚死不了,而來大人又的確肯捐家產和削髮為僧,此事可從詳計議。」
來俊臣大感錯愕,正要說話,一人揚聲道:「剛收到訊息,薛師正從白馬寺策騎奔來,鷹爺如欲明天再來光顧八方館,何不立即趕返上陽宮睡覺,大家亦可早點休息。」
食堂立即靜至葉落可覺。
來俊臣終曉得是怎麼一回事,登時色變,輕輕道:「說話的是宋之問,乃張氏兄弟府內食客,詩文方面頗有名望。」
龍鷹一眼都不向說話者望去。此人說話陰損,既譏他不是薛懷義的對手,又暗諷他是武曌的玩物,但他卻毫不動氣,魔種在這種山雨欲來的龐大壓力下,其力量不住蓄聚。喝道:「說話者何人,給老子報上名來!」
宋之問始終是文人,雖說有張氏兄弟撐腰,但給龍鷹用這種帶有威嚇性的江湖口吻當眾叫陣,一時竟不敢答他。
另一個雄壯的聲音在龍鷹左旁揚聲道:「本人褚元天,在魏王手下辦事。剛才說話的宋先生對鷹爺實是苦口婆心,句句金玉良言,卻惹得鷹爺不滿,令人為他不值。」
這幾句比宋之問說的更抵死,登時惹起鬨堂大笑,顯見大部分人站在與龍鷹對立一方,當然不看好他,且不會怕他報復尋仇,因為在他們眼中,此時的龍鷹與死人沒多大分別。
今次龍鷹的反應出乎所有人料外,別頭過去盯著說話的大漢道:「原來是褚兄,如果龍某十招之內,令那假和尚長棍脫手,褚兄便代主子輸我十兩黃金,反之龍某賠你十兩。」說罷露出雪白牙齒,現出個陽光燦爛般的笑容。教人感到他不但臨敵從容,更是完全不把即將到來的決戰放在心上。
全場為之譁然。
褚元天不愧高手,神色不變,啞然笑道:「假設龍兄不幸被人撕作八塊,教褚某向何人追討欠帳?」
今次再沒人敢發笑附和,因曉得龍鷹大不簡單。
褚元天改稱「龍兄」,而自稱「褚某」,擺出江湖事江湖決的姿態。
來俊臣很想出頭為龍鷹背起賭金,只恨他一開口,立即得罪魏王武承嗣,會令他現在的處境更不堪,終不敢說話。
龍鷹明白他的苦衷,毫無怪責之心。此事本很易解決,只要他立即掏出十兩黃金,擲之於臺,眼前難題迎刃而解。只恨不要說黃金,他拿不出一個子兒來。
倏地一個故意壓得低沉的聲音在靠窗角落處一桌傳來道:「賭注可由本人負責,不過龍兄贏錢後,須分一半給我。」
食堂內一陣騷動,不住有人站起來或探首觀望,看是何方神聖竟敢公然開罪出名記恨的武承嗣,到見「他」坐在狄仁傑身旁,雖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