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亂七八糟的猜測在克拉克的腦袋裡亂竄，把克拉克的思維攪成一團漿糊。

布魯斯臥室的窗戶還維持著開了一條縫隙的狀態，微弱的溫暖的燈光從其中滲透而出，帶著一種與韋恩莊園，甚至與蝙蝠俠都不相符的暖色。

小小隻的布魯斯站在窗戶後面，借厚厚的窗簾遮掩身形，等著某隻偷跑過來被他當場抓獲的氪星人的到來。

然後他耐心的等了三分鐘，某個明明只需要不到三秒就可以飛快進來的藍色童子軍還傻乎乎的懸停在半空。

布魯斯：「………………」

布魯斯：「克拉克！」

這次的聲音明顯的冷了許多。

不能不冷。

再不把這隻酥皮叫下來，再讓這隻三原色的超人在天空飄一會兒，馬上那些聞風而動的記者就能發現不對，然後明天的哥譚新聞就會變成【論花花公子布魯斯韋恩和超人的愛恨情仇】，【理性討論超人，蝙蝠俠，布魯斯韋恩神奇大三角之間的糾葛】，或許還會摻雜一點點【哥譚不需要外來氪星人，某花花公子或許需要稍微抑制自己過於發散的荷爾蒙】這樣奇葩的新聞報導……

不是不可以，但沒必要。

布魯斯韋恩並不介意自己以各種緋聞登上新聞報紙，甚至還樂在其中，但現在顯然並不是一個好的時機。

特殊時期特殊對待，現在的布魯斯韋恩需要稍微低調一點，至少在他驗證了自己的想法之後。

蝙蝠俠專屬冰冷的聲音把超人一個激靈從亂七八糟的思維中驚醒，意識到那語氣的不善，考慮到自己已經在韋恩莊園上面飄了太久的確不妥，克拉克迅速的回過了神。

他猶豫了一下 ，往下飄了一點，落在了韋恩莊園的草坪上。

本來以為克拉克就能意會然後自覺飛過來的布魯斯：「…………」

哎——

布魯斯微不可聞的嘆了口氣：「進來，來我的臥室。」他的語氣似乎毫無波瀾的補充：「走窗戶。」

克拉克一驚——走窗戶！？進臥室！？

那看起來自己剛才理解的果然沒錯。

小鎮男孩高興了起來，他眼神很亮的看著布魯斯臥室方向的窗戶，迫不及待的飛了過去。

不得不說，心情好的時候，那真是看什麼都挺美好，就連那被推開了一點點的窗戶縫隙，似乎都被打上了柔光效果。

你敢信，他偷偷的沒有經過蝙蝠俠的同意就跑到韋恩莊園來，不僅沒有被蝙蝠俠懟，甚至還被語氣溫和的叫進臥室裡！蝙蝠俠雖然沒允許他走門，但是還給他留了窗戶！

克拉克覺得自己今晚簡直就像是在做夢，一切美好的都不可思議。

他飛快的飛到了窗戶邊上，飛快的開啟窗戶飛了進去。

然後……他看到了一隻站在窗戶邊上，抿著嘴唇，散發著一種無奈中帶著一點點小生氣，又夾雜著緊繃和戒備的——小隻蝙蝠俠。

克拉克：「…………」

克拉克：「…………」

克拉克：「…………」

克拉克怔住了，他的表情彷彿一瞬間凝固在了臉上，然後逐漸變得空白。

這樣的表情出現在超人的臉上實在是莫名的讓人有點好笑，以至於布魯斯準備好的要和超人說的話在嘴邊繞了幾圈又縮了回去。

別的不用說了，至少從克拉克的表現，蝙蝠俠已經能猜得到在超人的眼裡，他是個什麼形象。

——克拉克看到的是縮小版的真實的自己，這一點毋庸置疑。

小小隻的蝙蝠在心裡嘆了口氣。

就連黛安娜在看到他這種幼化形象的時候，都表現出了和往日截然不同的態度以及震驚，那麼克拉克現在這樣，也不是不能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