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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曆8199年末,這是羅浮迎來新將軍後第一個百年日,對於短生種來說,已經是一個輪迴了,大多數和墨楓同時代的短生種老人,都已經塵歸塵土歸土了。
但對羅浮絕大多數長生種來說,這個一百年,不過是彈指一瞬間的事情。
短短一百年,無法在長生種身上留下任何烙印。
所以,如今的羅浮,絕大部分人已經漸漸遺忘了曾經短暫執掌過羅浮的那位短生種將軍。畢竟,歲月,或許難以改變長生種的容貌,但足以抹平他們舊日的記憶。
他們見證了羅浮的日新月異,遺忘了羅浮舊日的生死沉浮。
他們不會知道,如果沒有那位終末令使的意外歸來,沒有墨楓的提前佈局,羅浮早就奔赴了它的毀滅,消失在歷史長河之中。
羅浮贇筮府不遠處一直因為某種特殊原因沒有開拓的荒地,一高一矮的兩位容貌相似的粉發女孩徑直走在少有人走過的路上。
乍一看,還以為是姐姐和妹妹。
高個子是姐姐,矮個子是妹妹。
但很遺憾,矮個子是娘,高個子是女兒。
每每和雪霽出門,符玄都覺得有很大的壓力,總感覺周圍人看自己眼神都不對了。這個時代別地來的新人剛來羅浮到任的時候,十有八九會把雪霽認成羅浮將軍,反而把符玄認成將軍女兒。
此時雪霽亦步亦趨跟隨在符玄身後,她明白符玄要去哪,就算符玄沒說她也猜得到。
兩人來到一塊被修繕過的無字碑前。
(讓我猜猜,讀到這是不是大部分人都覺得是墨楓的墳墓……這是鏡流的……)
“景元說,讓我代替他來看望一下你。”符玄開口道,聲音還是從前那麼冷清,幾十年的時間她一向如是,“他身體漸漸不太好了,白露說讓他多歇歇,病根是早年當將軍時候留下的。”
雪霽一聲不吭地看著這塊無字碑。
她對鏡流無感,畢竟和她關係真得不太密切,但符玄既然帶上她了,她也應該表現得敬重一些。
“時間足夠埋沒很多東西,太多的東西因為光陰埋葬了,仇恨、感情……”符玄說道,“時間奪走了我的很多東西,直到現在,或許我才漸漸都明白了些景元當初的情緒。”
“聽景元說,這是你愛喝的酒,新釀的,但願如今羅浮變化沒讓這酒的口味發生改變。”符玄將酒液淋在碑上。
虔誠地拜上兩拜後,兩人就離開了。
重新走回那條沒什麼人走的路。
“如果那時候沒有那一場災變,這個時間,我也應該和你父親分離了吧。”符玄若有若無地想起了什麼,自嘲道。
雪霽保持了沉默。符玄這些年時常會念叨這些,全羅浮人或許都可能遺忘了墨楓,但總會有人不會……
她不知道怎麼去安慰。
有些時候,她母親比自己還小孩子氣。
她小時候就知道,自己父親是短生種。不出意外,這個時間點,也早就是兩人陰陽兩隔的時間了。
但卻出了變故,雪霽原以為父親早就已經死了,但在近些年卻從符玄口中得知,墨楓或許一直都沒死。
但雪霽沒能從符玄口中再多得知一些什麼。
她不想多追問。她知道,母親總能看到一些她看不到的東西。儘管父親的身影已經很模糊了,她做夢都想回到從前。
“雪霽,你的夢想是什麼?”符玄突然問道。
“啊?”墨雪霽有點沒有跟得上符玄的腦回路。“嗯……”
“我記得你小時候是想當巡海遊俠來著?”符玄說道。
“您還記得呀——都是童言。”
“是不是童言你還瞞得過我嗎?你的心一直都沒在羅浮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