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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而感到恐懼和懊悔。其實十年來，躲在這個早已死氣沉沉的家裡，活在假象中不敢接受現實，只能在潛意識裡乞求一個原諒的，只有她自己。
第十八章 道別
「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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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播，祝安安痛痛快快大哭了一場。神清氣爽之後，她重新上線，看到他給她發來了一條訊息，只是簡短的幾個字：「還見面嗎？」
她知道他一直線上，他看了剛才的直播，也看到了真實的她。原本她想，要麼他就像她慣常的反應一樣，嚇得直接下線，然後默默地刪除拉黑，也不失為一個好的解決辦法，至少讓她不用再糾結要不要見面了；要麼他看了她的遭遇，同情憐憫，寫一堆長篇大論來安慰她，說不定他們還可以像以前一樣，停留線上上的交流，聊一些無關痛癢的東西。然後就像網上那麼多看過她直播的陌生人一樣，可能不知道哪天登出帳號或是換了平臺，就從螢幕上悄無聲息地消失了。
但是他沒有被嚇跑，也沒有同情她。好像她剛講完的事情就像她平日裡化妝或者閒聊的內容那樣稀鬆平常。這反倒讓她手足無措了。
「還線上？」
她正盯著上一條留言發愣，又來一條。
「沒關係，等你想好再告訴我，什麼時候想好都可以。」
餘多根本就沒有看到祝安安的直播，她手機裡沒有那些五花八門的app，也不在意誰罵她殺人犯。許珍貴讓她留在店裡，她也試著做點力所能及的事。來上課的學員大多知道那天戶外直播時的事，也多多少少注意到了平臺上的留言和疑問，看到她在，心裡難免犯嘀咕，礙於許珍貴的面子，沒有直說。有兩個學員上課前去問白小婧：「小許老師為什麼要留她在這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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