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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出很遠,還是將我放下來了。
我狂奔到垃圾桶旁邊,抱著垃圾桶就開始吐,視線早已變得模糊不清,吐了很久很久之後,身體就順著垃圾桶慢慢的滑落在地,腹部忍不住的脹痛。
我眯著眼,呆呆的看著前方。方青水頎長的身影在夜幕中變得格外的詭異,尤其是他的臉,冰冷的想個魔鬼。
他一直死死的盯著我,半晌,不見我要起來的跡象,就走到我跟前,冷冷的問:“能不能起來?”
有那麼一晃眼的功夫,我把他看成了方青山,一眼挺拔的鼻樑,一樣深邃的眉眼,淡淡的表情,冰冷的語氣,我以為是方青山來了,可他慢慢的蹲下身子,他的俊顏一點點清晰的放大在我的眼前,我才意識到我看錯了。
方青山,他怎麼可能會出現在這裡。
氣餒的喘著氣,我的聲音自己聽起來都覺得哀怨的可怕,我輕聲的對方青水說:“我懷孕了,我懷孕了,呵呵,我懷孕了。”
說著說著,我覺得太可笑了,就抑制不住的在方青水的面前狂笑了起來。
這不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情嗎?
方青水的臉色唰的一下變白了,眼神有不敢置信慢慢變成接受然後是一副原來如此的樣子,緊接著又用一種憤怒的口吻對我大吼:“你是不是瘋了。知道自己懷孕了,還喝這麼多酒,不要命了嗎?”
“噓。”我豎起食指放在唇邊,提醒他小聲一點,我壓低聲音說:“沒有人知道我懷孕了,你不要說出來,我不想讓別人知道,因為我現在不想要他,我不想要他。”
慢慢的,我也激動起來,如果這裡有條河,我一定會跳下去毫不猶豫,高樓大廈也行,只要能讓我解脫現在的痛苦。
方青水嚴肅的沉默了一會,脫下外套就批在我肩膀上,將我整個人都拉起來,以一種命令式的口吻說:“跟我回家!”
回家?我現在對這兩個字打心底裡排斥,那裡真的不像是個家,每天都提心吊膽的過日子,原以為只要我把自己關在房間裡,就能享有片刻的安寧,可後來我的衣櫃被人翻了個遍,我的內衣不見了,瞬間覺得,在那個家,我沒有一丁點的私人領域,那裡就像男女混用的浴室,什麼都是赤|裸裸的呈現出來。
被強行塞進車裡,鎖上了車門,知道自己也逃不了了,只好安靜下來,任命吧,我開始啜泣,覺得不夠痛快,就拉開了嗓門大哭了起來,完全不顧身旁開車的方青水是什麼樣的表情,只知道壓抑了很久的淚水如今全部決堤了,勢不可擋。
索性是坐在後座,而不是副駕駛,哭的累了,我還可以躺下,下意識的縮小身子,此時此刻什麼複雜的情緒都有,包括離婚,包括尋死。
感覺還沒有躺一會,方青水就猛然踩了個急剎車,我整個身子受力滾了下去,被夾在椅子中間,因為渾身都沒有力氣,也沒辦法自己掙脫著站起來,只能大喊大叫著,“方青水,快來拉我起來。”
方青山回頭看了我一眼,也是緊張的瞪大了眼睛,繼而忍不住想笑,想了想還是沒有理會我,繼續管自己開車。我淚了,無語,繼續大罵到:“方青水,你趕緊拉我起來,夾在這裡好難受,方青水!你們一家人怎麼都那麼變態,方青山是,你爸爸是,你也是這樣,你們都這個樣子,還叫我怎麼活?”
這次真的是一個急剎車,很急很急的那種,突然從近乎一百碼的車速驟然停止,我的身體又裝在了前面的兩個座椅,渾身都在痛。
“哎喲。”我忍著痛,從座椅下面抽出手捂著小腹,心裡抽空暗罵,該死的方青水,滾蛋,不知道我懷孕了嗎?他們家一個個都這麼極品,是不是都想弄死我才甘心?!
痛的幾乎快要暈厥過去,才感覺到身體被大力的拉扯,方青山將我整個身體從座椅縫隙裡拽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