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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閣竟然連這種摺子都敢送到朕的面前?這個陳守章!立刻派人去給我拿了!”
……
因為區區一個登州府同知的奏本,氣得趙肅睿連奏摺都不願再看,包好了手之後幾個大太監命人帶了南邊進貢的孔雀、朱䴉給他取樂,他也提不起興致,因為手上一直隱隱作痛,他更煩躁了幾分。
就連夢裡也不安穩,一會兒夢見滔天洪水,一會兒夢見了夕陽如血,一會兒又夢見有人穿著一身白衣騎馬進宮城報喪。
耳邊傳來一陣隱隱的哭聲,攪得他心煩意亂。
“哭什麼?朕還沒死呢!”
睜開眼,入目就是淺青色的幔帳,還有一個面容白淨的女子紅著眼看他。
趙肅睿眉頭皺起,雞狗貓鼠四個廢物怎麼又讓這些心懷叵測的女人混到了他的御榻之側?
他摸向枕邊,卻只摸到了輕柔的軟緞子,總是隨身不離的鞭子竟然不見了蹤影。
“姑娘!你可算醒了!”
那個哭哭啼啼的女人要扶他,嘴裡也不知道說著什麼昏話,趙肅睿連忙躲開,卻又覺得有些不對。
也並非是有些不對。
而是哪裡都不對。
趙肅睿看見了自己的手。
那雙能縱馬能執鞭、能親自持刀迎敵的手怎麼變得這麼小?手指纖細,手背素白,連青色的血管都清晰可見。
這分明是一雙弱質女流的手!
“你……”
趙肅睿捂了下自己的嘴。
他的嗓子又是怎麼回事?
雙腿一夾,堂堂昭德帝幾乎要從床上拔地而起。
他渾身上下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阿池看著自家姑娘神態驚惶,心都要疼碎了,她家姑娘一身血一趴在了佛堂裡,她是受了多大的委屈,吃了多少苦呀!
“姑娘!您別慌!圖南帶著您的信去求了柳夫人,柳夫人讓人帶了大夫過來,培風就守在門口,那些婆子謀害主家,已經被培風帶著護院們給拿了。”
圖南是誰?
培風是誰?
什麼柳夫人?
趙肅睿只覺得自己是亂夢未醒,他越過阿池看向不遠處的桌案,上面擺了一面銅鏡,照清楚了他的樣子,不,是“她”的樣子。
一個驚慌失措,柔弱可欺,面色蒼白的女子。
他劈手從面前婢女的頭上抽了一根珠簪下來,比在了婢女脖頸的血流之處:
“這裡是何處?你又是何人?朕……我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