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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半夏不說話,緘默的讓人難受。
&ldo;方才父親和蘇己說了甚麼?&rdo;屈眳問。
半夏抬頭覷了他一眼,似乎沒有太多的回話的興致,屈眳皺了眉頭,嘴裡卻還道,&ldo;要是蘇己不願意說的話,那便算了。&rdo;
說是這麼說,但語氣裡卻還透著一股隱隱約約的怒氣。
&ldo;左尹問我,想不想在楚國找個男子嫁了。&rdo;半夏說著咬住下唇,心裡頗有些不高興。她好年輕的,問這個,讓她很不舒服。
哪怕親戚之間這麼問,她都會反感,更何況還是和她沒什麼關係的人。
屈眳腳步頓了頓,&ldo;那蘇己怎麼想?&rdo;
說著,他停下腳步,回身過來,眼睛緊緊的盯著她。
她髮鬢微微有些濡濕,兩眼清澈見底,乾淨的讓人心喜。
半夏噯了一聲,有些不太明白屈眳話語裡的意思,屈眳哽了一下,&ldo;那蘇己怎麼覺得?在楚國尋一個男子……&rdo;
&ldo;小女沒想過。&rdo;半夏搖頭,答的十分堅決。原本泛著柔光的眼眸也因為這堅決的回答,而略顯銳利了些。
&ldo;楚國不好?&rdo;屈眳問,他目光沉沉的盯著半夏,她若是答想過,他會想別的。可聽到她如此堅決,他又不喜。
楚國又有什麼不好的,回答竟然如此堅決。
&ldo;不。&rdo;半夏搖搖頭。
&ldo;那蘇己為何不想在楚國尋個夫婿。&rdo;屈眳的面色沉下來,&ldo;還是說,蘇己覺得楚國的男子不好?&rdo;
說到這裡,他已經明顯的露出了幾分不悅。
半夏抬眼,和他視線對上,&ldo;小女是要回去的呀。&rdo;
&ldo;再說了,小女父母只有小女一個,父母也捨不得小女遠嫁。&rdo;
她要回家的,怎麼可能在這邊嫁人。
&ldo;……&rdo;屈眳好半會說不出話來,半夏被四周的暑氣燻的有些頭暈,打算催他的時候,終於聽屈眳開口,&ldo;你父母就你一個?&rdo;
半夏點頭。
屈眳看她的目光,莫名的有了幾分怪異和憐憫。
&ldo;蘇己父親難道沒有側室麼?若是沒有男嗣,蘇己以後要怎麼辦?&rdo;
&ldo;?&rdo;半夏面色古怪,&ldo;我父親沒有側室,只有我母親一人。&rdo;
&ldo;沒有?&rdo;屈眳驚訝的眼眸微微睜大,貴族們幾乎都有妾室,為了女色,也是為了延綿子嗣。
子嗣不繁,對於貴族來說是致命的。
&ldo;那蘇己以後恐怕日子不好過。&rdo;屈眳道。
沒有血脈相連的兄弟,女子獨身一人日子終究不好過。他心裡嘆息,對她的憐惜多了幾分,蘇己的父母他沒有見過,也不知為何在正室無子的情況下,依然不納側室。按照常理來說,正室出嫁的時候,應該會有隨媵陪同主母到夫家去,和主母一同服侍夫君,生兒育女。
不管怎麼想,也不會落得只剩下一個女兒的地步。
&ldo;……&rdo;半夏閉嘴,任由屈眳對她目帶憐憫。
這麼一打岔,之前心裡的怒火屈眳倒是忘記了,他親自送她回去,還在她那兒坐了一會,半夏送走屈眳,從嗓子眼那裡鬆了口氣。
她不愛和屈襄打交道,可和屈眳,也是差不多雞同鴨講,感覺腦迴路從來就沒有對在一起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