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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拓儒睜開眼睛,想起那日靈兒躲在床下的事情,眼神一黯,“更不想總用我對她的恩情來拴緊她,我要讓她可以光明正大同我一起,我要讓她開開心心地跟我在一起,如果連這點尊嚴我都不能為她爭取到,我又有什麼資格去愛她?”
“少爺!別怪我多心,”墨竹用疑惑的眼神上下掃視方拓儒,“古姑娘是不是曾讓您吃過什麼失心丹之類的迷藥,自從您喜歡上她後,您好像變了個人似的。”
“墨竹!”方拓儒笑了,“述藥只能逞一時之效,情愛才是可以讓一個人完全脫胎換骨,至死不悔的靈藥,現下你不懂,待你嚐了情果,自會明白!”
“瞧少爺這模樣,”墨竹搖搖頭,“墨竹寧可不懂。”
方拓儒笑笑不再說話。
人了夜,起了夜風,墨竹幫少爺送來饅頭,卻讓方老爺遣來的方管事拎回府裡,方家兩道大門“匡啷”一聲闔上,方老爺下了命令,誰都不許幫這逆子求情送飯送衣。
非得讓他清楚自個兒有多懵懂迷糊才成!
這回方敬基是橫了心定要整治這個兒子不可!
前兩夜還算好,方拓儒倚著門口石獅睡睡醒醒,夜裡巡更人見著他,搖搖頭,呸了一聲,吐口濃痰,梆子敲得更加響亮,忤兒逆子、薄倖郎君,不值得同情。
第二天、第三天,白日看熱鬧的人雖然減少,但少了墨竹的撐傘、送茶水,兩日下來,方拓儒唇部乾涸,原是細皮白肉的書生被曬得像只赤紅紅的蝦子,面板上多外龜裂,斷糧缺水,神智已然略微陷入昏迷。
只是,他的雙膝仍是固執地跪著,並未因為無人在旁監看而稍作休息。
方夫人心疼兒子受苦,加上他大病初癒,幾次想要偷偷找人幫兒子送食糧,都讓方老爺擋了回去,甚至,一怒之下,命人將夫人鎖在房裡,嚴禁出入。
第三夜,黃昏時開始落的雨,原先滴滴答答地倒是解了方拓儒口渴之苦,一俟入了夜,雨勢加大,滂沱雨勢棲水似地落下。瑟縮在雨裡,方拓儒全身發寒。
子夜時,方拓儒原倚著石獅起了睡意,突然,頂上不再落雨。他還當是雨勢已停,但耳朵裡分明還聽得滴滴答答的雨聲,不由心生詫異,睜開跟,對上一對清靈動人的眸子。
只是向來那總是含著笑意的眸子竟然漾生惱火。
“你何苦如此?”
“為了你!”方拓懦對著眸子的主人無所謂淺笑,“值得的!”
“不值得的!”
靈兒光了火,她蹲在方拓儒身前,持著傘為他擋去大雨,但就算擋著了雨,他早已一身溼,見他一身骯髒儒衣,面目邋遢,全然不復初次見著他時的神采飛揚,儒生風範。
咬咬牙,靈兒恨恨道:“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你非要為我枉送性命才甘願嗎?你何以如此蠻不講理!早知如此,我根本不該接近你,還談什麼報恩?!這根本是在報仇!”雙目透出寒芒,她冰冷著聲音,“到此為止!你我互不相欠,今後各走各路!”
“別……靈兒!”方拓懦急急伸手提緊旋身要離去的靈兒,“你我早無所謂欠抵,為你做的這一切,是我心甘情願,只是……”他聲音中飽含無奈,“只是,你別不理我。”他語氣苦澀,“我沒有錯,更不是蠻不講理,我只是,我只是太愛你了!”
靈兒愣著身子半天無法動彈,一顆心讓他苦澀的語氣壓得好沉。
緩緩旋過身,跪在方拓儒身前,靈兒認真地將他一跟一眉端槐詳細,拋去傘,由著風雨打在他身上,也襲在她一身雪白綢衣,簾幕似的雨絲黏密密地滑在她臉上,幾乎要模糊了她的視線,她卻渾然未覺地伸出手朝向他,由髮梢到眉心,由高挺鼻翼到唇間。
她很用心,第一次如此認真打量起跟前這個全心全意愛著她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