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肺的小竹馬。
完好的右眼環顧四周,目之所及之處,所有人的臉上皆是嚴肅與擔憂。雲雀時矢自知多說無用,眼見為實的道理,遂放下捂住左眼的手,讓他們將傷口處看個明白。
這一放手,稻荷崎等人乃至坐在前排的觀眾們,皆倒吸一口涼氣——
左邊眉毛乃至左眼下方,皆是鮮紅粘稠一片。眉尾處突兀地出現一條縱向的傷口,傷口極深、約莫05厘米寬,皮肉向兩側捲起,森白的眉骨隱約可見。
即使隔著一層血液,遍佈眼球周圍——也就是眼眶位置的青紫也清晰可見,血液汩汩流淌,溪流似的流下,順著臉側蜿蜒,滴滴答答地落在肩頭。最要命的是,他的左眼緊閉,令人根本分不清到底眼球有沒有受傷。
雲雀時矢視力受限,但還是仔細觀察一番離他最近的黃瀨涼太的臉色,見他非但沒有好轉甚至更加陰沉幾分,他不由得寬慰道——
“別擔心,只是看著嚇人了些。”
事實也正如雲雀時矢自己所說,除了眉尾有些輕微疼痛,眼眶周圍也有些撞擊之後的鈍痛感,這種疼痛令他有些熟悉,像是早上起床不注意時磕到了桌角。
受傷人士本人無論是表情還是聲音都及其平靜,與周圍眾人形成強烈反差。
許是覺得自己的反應頗有火上澆油之嫌,被血糊了一臉的少年,毫無徵兆地露出一個純良的笑容。
稻荷崎眾人:“”
朗山工業眾人:“”
道理我們都懂,但能不能別笑了——真的很滲人。
“真的沒事,不信你們自己看。”
“”而黃瀨涼太差點沒被他這番話氣得背過氣,但冷靜下來,他也明白自家小夥伴並不是頭鐵逞強之輩,沒好氣道:“稍微再偏一點,你就真的可以s傑克船長了。”
但聽黃瀨涼太話語本身,似乎以為他已經被小夥伴成功安撫,但在黑髮少年看不到的角度,他透
過球網自下而上深深地凝望疑似罪魁禍首的藤本武,
眸光冰冷,
瞳孔大小與針尖並無區別。
拗不過隊友們的強硬,雲雀時矢無奈上了擔架,為了維護自尊,他選擇盤腿坐著。看著緊跟擔架、臉黑如鍋底的北信介,他甚至還低語了一句“希望還能趕上”,聽覺靈敏的稻荷崎隊長差點被他氣笑。
趕上什麼?還惦記著待會兒l回來繼續上場?
北信介恍然大悟,原來這位也是任性胡來的重量級熊孩子。
他心理活動尖銳無比,可看著疑似破相的自家小孩,一張嘴,卻怎麼也說不出來批評職責的話,無奈道:“只要醫生處理之後說沒問題,我們立刻就回來。”
預選賽決賽採取五局三勝制,現在是第三局剛剛開場,算上暫停時間,只要醫生手腳麻利一些,還是有趕回來的機會——領獎盃的機會。
雲雀時矢依依不捨地從賽場上收回視線,用冰袋捂著左眼,頂著一臉的血塊:“和我一起北前輩不用上場嗎?”
這可是決賽欸。
北信介微笑:“沒必要。”
作為隊長,他知道自己的職責所在——況且,經過這件事,他的隊員們不會出現任何差池的。
他相信,為了某人,沒有人不會選擇全力以赴。
“哦”雲雀時矢沒有聽出他的弦外之音,想到稻荷崎其他人還在比賽,咂咂嘴,眼含豔羨。
視線中,金毛二傳嘴唇繃得泛白。
雲雀時矢突然心有所感,也不顧自己現在的模樣多麼難堪,朝著對方呼喊——
“侑君!”由於失血過多,他眼前發黑,聲音也不如想象中的洪亮。
人聲鼎沸的賽場上,金髮青年渾身一震,福至心靈般地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