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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許波更加老奸巨滑。
拿銷售科的名額出來競聘,這不妥,考試看似公平,其實不見得。這年頭從工人躍升為幹部,是階層的提升,但凡有個機會,多少人都會盯著。
不知道會有多少「周文華」跳出來各顯神通。
許波心中當即就想出一個更成熟的念頭,但他沒跟豐峻說。
因為他看出來了,豐峻聰明,但豐峻不夠圓滑。
他太過信任實力,卻忘了這個世界上,很多時候並不完全是實力的比拼。
…
終於忙到了下班鈴聲響起。
何如月收拾好桌上的材料,便跑到陽臺上,憑欄而望。
「奧運選手」們早已經四散在暮色中,現在走出廠門的,都是氣定神閒的同志。
其中就有豐峻。
他已經換上了「最舒適」的襯衫,也沒有像以往那樣在樹和牆頭之間竄來竄去。他緩緩地向廠門口走去,雙手插在兜裡,悠閒而灑脫。
那雙長腿,像後世走t臺的男模。
走到行政樓下,他如往常一樣抬頭,一眼望見三樓陽臺上的何如月,又完成了今日份的甜蜜kpi呢。
等到豐峻的身影消失在廠門外,何如月立即轉身關上辦公室門,雀躍著跑下了樓梯,去赴「交流之約」。
門口的獨臂師傅照例跟何如月打招呼:「何幹事下班啦?」
「是啊,再見!」何如月輕盈而歡樂,聲音都是銀鈴一般的。
獨臂師傅老臉上綻開了花:「小丫頭,靈咯。」
懷德橋上,豐峻憑欄,靜靜地等著何如月。一輛運載水泥的船隻拉響長長的汽笛,緩緩地從船下穿過。
他就喜歡這樣看船,怎麼都看不膩。在懷德橋上看,或者,在城牆上看。
若是在夜裡,這些船上會點著燈,但他們不會放棄航行,哪怕是夜色,也不能阻止他們劈波斬浪,去向遠方。
「嗨!」何如月的聲音如約響起。
豐峻轉身,望見那張生動的小臉,不夠白晳、但健康,眼睛黑白分明,清澈得像是一汪泉水。
天知道他有多喜歡這樣的生動。
上輩子他最羨慕的就是健康,偏生那些姑娘們都喜歡把自己塗得煞白,還美其名曰冷白皮。不是不好看,只是他豐峻,不喜歡。
「你總在這兒看船,怎麼都看不夠的嗎?」何如月笑吟吟地問,也像豐峻那樣,趴在欄杆上。
不,豐峻生得高,人家那叫靠,而何如月生得矮,就只能叫趴。
老天就是這麼不公平。
「因為有意思。」豐峻伸手,撫了撫她被風吹亂的頭髮。
「每條船都差不多樣子,有什麼意思啊?」何如月問。
豐峻笑道:「其實仔細看,每條船都不一樣。比如我在這裡等了你十分鐘,過去了三條運水泥的船,你看前面,還有一條運黃沙的船。」
「是嗎?」何如月仔細看了看,還是沒看出什麼不一樣。就算運的是水泥或者黃沙,又有什麼關係呢。
何如月笑道:「我管他運什麼,我只知道從小我就被人說是船上人家小孩。」
豐峻揚眉,好奇問:「船上人家?為什麼?」
「因為我生得黑啊。船上小孩太陽曬著,水汽蒸著,所以都生得黑,人家就是笑話我唄。」
其實原身因為這,不知道哭過多少回,反而是何如月不在意。
黑就黑嘍,又不影響她好看。
豐峻卻聽笑了:「其實當船上小孩也挺好,自由自在的。我看你,性格真有點像。」
「哈哈。」何如月仰頭大笑,劉海被風吹得都往後倒去,露出大大的額頭,「咱們都是從一個地方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