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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親生父母的痕跡全部抹掉,這說的是陳小蝶嗎?
誰能將親生父母的痕跡全部抹掉,比如穿越的何如月嗎?何如月驚駭地望著他:「親生父母的意義,絕不是用職業和地位來衡量,這是血緣,不是他說沒有就可以沒有的。他憑什麼用自己的死來決定小蝶的未來。」
豐峻深深地看她一眼:「他只是在用自己的死,徹底地退出小蝶的生活。」
他不是干涉,他是退出。
一個父親,用自己的死亡,來退出女兒的餘生。
何如月望著豐峻,心裡有一萬句話想要反駁他,可是一句都說不出來,只有眼淚不斷地湧出,模糊了視線。
一塊手絹遞了過來,有些泛黃,但洗得特別乾淨。
何如月接過手絹,擦了幾下,手絹已經濕透。
豐峻道:「他一定想了很久。二十年後,一個出獄的老人,沒有工作、沒有妻子。那時候女兒也許有著幸福的人生,也許有個美滿的家庭。他去找她嗎?打擾她安靜的生活嗎?」
「可是……二十年後他也才五十多歲,他還可以找工作……」
豐峻卻打斷了她:「二十年後的世界只會比現在更嚴酷。何如月,別天真了。」
何如月低聲道:「不是我天真,是你太冷酷。」
豐峻沒有反駁。
冷酷兩個字,從來與他如形隨行。他不介意被人說冷酷,甚至還會作為別人對自己的表揚。但今天,這兩個字從何如月嘴裡說出來,他突然有些不是滋味。
「別一直蹲著了,我陪你走走吧。」豐峻道。
何如月低低地應了一聲,想要站起來,卻發現自己站不起來了。
豐峻太聰明,立即就猜到她蹲太久,腿麻了。
他很自然地伸出去,將何如月扶著站起來,緩緩地走了幾步,終於何如月低聲道:「謝謝,可以了。」
豐峻縮回手,很紳士地點了點頭,然後從地上撿起手套拍了拍:「今天怎麼沒問我為何出現?」
何如月嘆道:「你屬猴,你在哪裡出現我都不奇怪了。」
「我不屬猴。」豐峻卻認真地回答,然後指了指圍牆內,「裡邊就是鍋爐房,我正好在檢查煙囪。另外……我聽力比常人好。」
這點早在書店就領教過了。
經過剛剛梧桐樹下的那一段,兩人似乎共同擁有了某種默契,何如月不想再去回想書店裡的不愉快,和豐峻在背後的大嘴巴。
陳新生的死重重地壓在她心上,豐峻的話將這塊石頭稍稍地移開,給了她喘息的空間,卻依然未能讓她完全釋懷。
「你……回去吧。」何如月指指煙囪,「你繼續去檢查吧。」
「你呢?」
「我也回去。」
豐峻一個字都不信:「你眼睛都腫的,你不可能回去。」
「那你讓我一個人走走吧。」何如月又道。
豐峻卻說:「我不是那個傻警察。」
這是在拉踩費遠舟啊。何如月有點無奈,又覺得有點好笑:「可咱們也不能一直這樣走啊。」
豐峻抬起手腕,看了看手錶:「我們可以消失一個小時。我可以保證鍋爐房不會有人找我,你呢?」
有人找我又怎樣!
何如月認真工作了二十四天,突然就想在這一天放縱一下。
「沒有我,地球還是一樣的轉。」
「的確是這樣。」豐峻的嘴角勾起微笑,危險分子的微笑。
「去哪裡?」何如月問。
「跟我來。」
二人沿著吳柴廠的圍牆往南走,穿過運河上的橋,又沿河走到一片荒僻的民宅。
何如月被眼前這連綿的白牆黑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