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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叔想起老主人,雙目微紅,將銀票一卷放入衣襟貼身藏著,爽快的對薛清歡抱拳承諾:
「小娘子請放心,秦東定不負重託。」
薛清歡點頭,又道:「東叔啟程之前,務必將鏢局和碼頭的事情安排好,我這些天可能要用人。」
外祖是做碼頭跑船生意發家的,鏢局和碼頭是很重要的地方,可惜當年的薛清歡太小,不懂得利用這些資源,被困在後院,坐井觀天,憑白把外祖打下的大好江山拱手送給了他人。
「是。」
東叔領命下去之後,長喜抬頭看了一眼薛清歡,又看了看薛清歡身邊的阿吉,阿吉暗自對他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也不知道小娘子還想做什麼。
薛清歡見他倆眉來眼去的,不禁暗笑在心中,其實當年長喜拼了命護住她,還有一個很關鍵的原因,就是阿吉。
阿吉是隨她去了安樂侯府之後,為護著薛清歡被侯夫人打死了,長喜鍾情阿吉,覺得薛清歡是阿吉拼死都要護住的人,既然阿吉死了,那他就代替阿吉將她保護下去。說起來,薛清歡覺得自己真的欠他們很多。
「長喜,從今天開始你搬到外門來住,我這邊有什麼事要吩咐你去做的話,你也好走的快些。」薛清歡說。
長喜一愣:「小娘子,可是大房那邊的嬤嬤說……」
不用他說完,薛清歡也知道那些嬤嬤說的什麼,當即打斷:「你是我們四房的人,合該待在四房,那些老嫗婆的話,全當放屁即可,不必理會。」
長喜為之一振:「是,奴聽小娘子的。」
說完之後,長喜又往阿吉看去一眼,因為阿吉也住在外門,他那紅果果的目光盯著阿吉,阿吉輕咬唇瓣,暗自瞪他。
薛清歡雙手攏在袖中,看著他倆眉來眼去,也不揭破,只是似笑非笑的用一副『哦哦哦,原來如此』的眼神看著阿吉,使得原本就有些羞怯的阿吉瞬間紅了臉。
第6章
帳房那邊果真按照薛清歡說的,把帳房裡能湊的銀錠子都湊了給她送了過來,大約兩千多兩,長喜驚愕之餘,趕忙配合著把銀錢搬入了薛清歡的閨房之中。
安排好了一通後,薛清歡又打髮長喜出去買了些柚葉回來,親自爬在梯子上掛柚葉去晦氣,正掛著,就聽見身後傳來一道曾經只會出現在她夢中的聲音。
「清歡,你爬那麼高做什麼,快下來!」
爹孃願你一生都能清平歡喜,『清歡』這兩個字是疼愛女兒的父母對女兒未來的美好期盼。可惜上一世給她娶這個名字的人全都早早的離她而去,而她曾經的一生也和『清歡』這兩個字搭不上邊。
母親纏綿病榻兩年多,她尚在床前侍過疾,父親趕考客死異鄉,她竟是連最後一面都沒有見著。便是連父親出發之日,她還在因為父親續了王氏做填房而跟他慪氣沒去相送,父女間最後一次說話全都是她的任性之言。
薛清歡僵硬著頭看向聲音的來源處,就看見站在拱門前,剛剛親自掃墓回來的薛冒穿著一身褐色短打,高高瘦瘦,肩背竹簍,頭戴斗笠,手拿小鏟都不影響其儒雅形象。
還是薛清歡記憶中的模樣。
薛冒放下竹簍,將斗笠和鏟子放置一旁,來到梯子下方,故作嚴厲對站在梯子上發呆的薛清歡道:
「愣著幹什麼!我讓你下來!」
薛清歡這才回過神,從梯子上爬下,然後便呆呆的盯著薛冒看個不停,像是怕他突然消失一般,鼻頭止不住的酸楚,眼淚珠子在眼眶裡打轉,薛冒原本還想再訓斥幾句,卻不想還沒開口,這丫頭就似要哭一般,嚇得薛冒訓斥的話也不敢說了。
「怎麼了?誰欺負你了?」薛冒問。
他這個丫頭性子隨了她娘,是個鐵骨錚錚的漢子,手心給開啟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