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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盪漾,粼粼波紋,一圈又一圈盪漾開來。
他低沉著嗓子,答:“的確是好地方。”
聽到他的回答,嘉禾不置可否,轉過身去便大步往前走,頭上戴著隨手從地上撿來拼湊成的柳枝花環,末尾有一簇翹了起來,隨著她的動作一搖一擺,添了些許俏皮的味道。
徐晉書摸摸腦袋,立刻跟上去。卻在路過一個轉角的時候,猛然衝上來一對母子,照著他的身前就是狠狠地一撞。接著就聽見孩子哭的聲音,有些撕心裂肺的意味。他下意識地就去看,發現大人安然無事,孩子卻在母親的右手邊,磕到了頭,可以明顯地看見頭部的紅腫以及淤青。
嘉禾在聽到孩子哭的那一刻,轉過身,視線投在那對母子的身上,她久久呆住,連徐晉書喊她,她都沒聽見。
那女人卻是在聽見嘉禾這個名字時,睜大眼睛,有欣喜也有驚恐,她像是找到最後一顆救命稻草般,不顧一切撥開人群,上前抱住嘉禾的腿,聲音嘶啞難聽得厲害:“嘉禾,嘉禾,乖女兒,借媽媽一點兒錢好不好。你看,還要給你弟弟治病呢,還要、還要錢,我不要被別人打。”
嘉禾站在人群中間,圍觀的人群越來越多。她感到一陣眩暈,但還是對站在外圈的徐晉書喊:“能幫我把那小孩兒抱去附近的診所嗎?就是出了園子左轉,直行一百米。”
聽到孩子二字,女人像是這才記起來有孩子,她急忙扯過徐晉書手裡的小孩,動作粗蠻暴力,以至於小孩子放大了聲音哭喊著疼。
徐晉書皺著眉,一把推開女人,試圖阻止她上前。他抱著小孩退後了幾步,才衝著嘉禾做口型;“嘉禾,我先過去,小孩兒哭得太厲害了,恐怕不是小傷。”
嘉禾點頭,這才真正地面對著面前的人,她試著叫出那一個字,卻發現那一個簡簡單單的字如同一根魚刺卡在喉嚨處,吐不出來也咽不下去。
她只得喊名字,如同在喊一個陌生人,“王曼。”
被叫做王曼的女人渾身一顫,睜大了眼眸不可置信地看著她,眼裡的某些光澤漸漸歸於黯淡。她低著頭,雙手無力地垂在兩邊,嘴裡一直不停地重複:“幫幫、幫幫我。”
嘉禾不理會王曼在說些什麼,她蹲下身來,幫王曼拍了拍衣衫上的塵土,隨後扶著她到旁邊的亭子裡坐著。
周圍風景無限美,只是賞景人已經沒了賞景的心思,嘉禾望著湖面,看湖面上泛出的波光,晃得眼睛有些疼。
嘉禾:“要多少錢?”
忽然就感覺心酸疲憊,本應該是最親密的人,如今卻是形同陌路,唯一的聯絡也只是在於金錢。
王曼原本掛著淚的臉上,突然笑了起來,帶些討好和奉承的意味,她略微靦腆地說:“兩、三萬。”
嘉禾無聲地調過頭,凝視她,這個女人已經全然沒了當年的風韻了,只剩下一副殘軀,穿著打扮甚至都是以前王曼最討厭的鄉土氣息,一張好看的臉如今已是被時光蠶食得厲害,皺紋斑點叢生,說話之間都是低聲下氣。
嘉禾一字一句緩緩地問:“可以,你用來幹什麼?”
也不是沒有被人這麼長時間的凝視過,只是面前的人是自己的女兒,王曼感覺像被剝光了衣服,無所適從。她不應該以這樣的模樣出現在嘉禾面前的,如此醜陋的姿態,可是她不得不,因為她現在就如同一個小丑,醜陋不堪。
嗓子處有些癢,她勉強地解釋:“急用,孩子治病。”
“只是頭磕破了,用得著兩、三萬嗎?”淡淡的嗓音,如一縷風,一吹即散。
王曼盯著自己那雙蒼老滿是疤痕的雙手,沉默良久,才找回自己的聲音,“真的有急用,媽媽求你了。原因我下次再和你解釋,好不好。”
嘉禾起身,從包裡掏出一張卡,遞給她後邊朝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