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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師坊知樂居的書房裡,蔡京半躺在椅子上,微閉著眼睛,任由十八姨娘給他打理著鬍鬚。
香噴噴、熱烘烘的氣息圍著他轉來轉去,把他那顆七十歲的心,轉得又砰砰亂動起來。
蔡京忍不住伸出枯瘦的右手,在十八姨娘的渾圓處摸來摸去。
真圓,真潤,真圓潤!
年輕青春的身體啊,總是這麼讓人流連忘返。到現在古來稀之年,老夫始終不渝,都喜愛年輕貌美的肉體。
十八姨娘帶著微微笑,時不時發出親暱又難以明言的輕呼聲,樂得蔡京的鬍子一翹一翹的,手又忍不住狠狠再捏一把。
十八姨娘表面上笑顏如花,心裡卻在冷笑。
老不死的,你也就鬍子能翹起來了。
捏,再捏又有什麼用,
正摸來摸去的蔡京,三角眼猛地一睜,目光如刀,在十八姨娘的背影上轉了好幾圈。
“爹爹!”蔡鞗輕輕地走了過來,在旁邊輕聲說道。
蔡京回過頭來,很驚訝地看著第五子。
“五哥,你什麼時候進來的?”
“就在剛才。”
“剛才?”蔡京的眼神有點飄忽,右手故意在十八姨娘的渾圓處拍了拍,“去吧,老爺有事跟五哥談。”
“是,老爺。”十八姨娘低著頭,溫婉地應道,“老爺,妾身為先父母做的七場道場,已經做了五場。第六場想明天放到法源寺做。”
蔡京的眼睛,就像裂開後,看不清裡面本質的玻璃珠子,轉了轉,微微點頭:“嗯,去吧,去賬房支錢就是。”
“是,謝老爺。”
書房裡只剩下蔡京、蔡鞗父子倆。
蔡京扶著扶手站了起來,蔡鞗伸手去扶,被不動聲色地推開。
“南京城那邊,有什麼動靜?”
“爹爹,田文豹在正月十六反了,攻陷鹿邑、衛真兩縣,分兵亳州、柘城,主力直奔南京城。”蔡鞗神情複雜地說道。
“這個方天寶,確實有點本事。田文豹居然被他說動了。有多少人馬?”
“號稱有二十萬,估算有男女老弱十二三萬,青壯大概有四五萬。”
“四五萬青壯,勉勉強強,他分什麼兵啊,就該全部向南京城撲去,跟劉二郎決一死戰。”蔡京不滿地說道。
“爹爹,劉二郎手裡有三千精銳,南京城周圍還有六七千禁軍。加在一起,也有一萬有餘。南京城是龍興之地,城雄牆高。一萬禁軍,守城綽綽有餘。”
蔡京笑著走到書案前,攤開一卷宣紙。
蔡鞗連忙上前去磨墨。
“五哥,很多時候,打敗仗不是因為外敵,而是內鬥。南京城裡,一百個人就有一百個心思。
除了數十位文武官員,南京城裡還有十幾戶世家,都是曾經跟著太祖太宗皇帝打天下的勳臣。
他們佔據了南京城外大片良田,城內菁華,也盡在他們手中。南京城失不失陷,根本不在他們心上,但打壞一座莊園,燒燬一棟酒樓,卻會讓這些守財奴心裡流血。
劉二郎想守城,先把這些人擺平了再說。”
蔡鞗磨好墨,拿起旁邊的手巾搽了搽手,“爹爹,劉二郎堅毅果敢,屆時行軍法就是。”
“行軍法,說得容易。打仗要是那麼簡單,我朝何至於處處受制與北遼和西夏。仗好打,人心難定。”
蔡京抓起一支毛筆,揮毫行書,飛龍舞鳳,肆意而為,完全不是以往的筆法。
“我殫精竭力,籌劃到了這一步,豈容他劉二郎活下來!”
一口氣寫完,蔡京握著毛筆,不停地喘著氣,額頭上冒著細毛汗。
“呼盧百萬終不惜,報仇千里如咫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