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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在下,你怎麼稱呼?”劉國璋答道。
“在下西獄押獄任吾亮,人稱任黑郎。”任吾亮揹著手,煞有其事地說道。
“人看著是挺黑的,不知道心黑不黑。”劉國璋說道。
任吾亮的臉頓時冷下來。
“押獄啊,剛提拔上來的?”劉國璋很隨意地問道。
“是啊,上午還只是差拔,中午領到公事,現在是管這一片的押獄。”任吾亮皮笑肉不笑地答道。
“高升了,恭喜恭喜,要不要大家湊個份子,擺上几席,給任押獄慶祝慶祝啊。”
任吾亮盯著劉國璋,冷笑幾聲:“劉二郎這是把西獄當成自家的院子了。這麼大一間監牢,只關你一個人,不合規矩啊!”
劉國璋靜靜地看著他。
“來人!”
“在!”
“把人犯都帶上來。”
七八個差拔押著十幾個犯人過來,有蓬頭垢面、衣衫襤褸的,還有目露兇光、滿臉橫肉的,甚至有個犯人一身肥膘,憨頭憨腦的。
“把這些人犯都關進去。”
“是。”
劉國璋目光一掃,從任吾亮臉上轉到他身後那些差拔臉上,跟其中一人的目光交會,心裡有數,乾脆轉身,在床上坐下,看著十四五個人犯被陸續推進來,擠在一角。
“挺好,這兩日我一個人,也挺寂寞的。多了這麼多人,人氣都旺了。”
“那劉二郎就幫忙多照顧照顧這些人犯。”任吾亮嘿嘿一笑,臉上驟然變得冰冷,轉身離開。
人犯中那個兇目橫肉的大漢上前來,拱手道:“二郎,我們都知道你的虎威,殺人如割草,我們這些人,還不夠塞你牙縫的。
我們也是無奈,身不由己,被任押獄點出來,非要塞進這裡來,還請二郎見諒。我們就擠在這一團,二郎自睡自己的,我們絕不打擾。”
“是的,是的。”其它人犯點頭彎腰的說道。
其中一個蓬頭垢面的黑瘦男子主動地把尿桶提到這邊來,“我們晚上撒尿,不能擾著二郎。”
“挺識趣的。既然如此,大家就相安無事。”
入夜後,大獄裡燈光昏暗,鼾聲彼此起伏,還有呻吟慘號聲,時時傳來。這是受過刑的人,熬不住的聲音。
劉國璋躺在床上,酣睡入夢,氣息聲悠長沉穩。
十四五個犯人擠在一角,翻個身都很難,磨牙、打鼾、放屁、說夢話的。
兩更天,劉國璋突然起身,在床上坐了一會,睡眼惺忪。然後打了一個長長的哈欠,搖搖晃晃地向尿桶處走來。
“譁—譁!”劉國璋站在尿桶前,背對著那些犯人撒起來尿來。
撒到一半,睡在最靠尿桶處的黑瘦漢子悄無聲息地爬起來,從懷裡掏出一把短刃,對著劉國璋的後背心猛刺過去。
寒光四散的短刃眼看就要刺到肉上,劉國璋一個後蹶腿,把他手裡的刀踢飛,再一拐腳把他踢翻在地上。
劉國璋繼續撒完尿,打個尿顫,提上合檔褲,綁好褲帶,放下袍襟,紮好腰帶,這才轉過身來。
“大晚上的,連個尿都不讓人安心撒。”
黑瘦漢子趴在地上,眼角瞟著地上的短刃,恨然道:“二郎果然好身手。”
“知道我不好殺,怎麼還敢下手?”
“我身上七八條人命,早晚都得捱上一刀。任押獄保我活命,還會給我一大筆錢,換做你,敢不敢博一把?”
“任黑郎自身難保,還保你活命?你腦子裡全是屎啊。”劉國璋不屑地說道,撿起那把短刃,丟到了監牢外面。
“殺我啊!劉二郎,殺了我啊!”黑瘦漢子瘋狂地嘶吼道。
“殺你容易,卻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