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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了家之後,林梓和爺爺奶奶一家三口住進了前面的院子,跟叔叔林雲君家只有一牆之隔,但大門一個朝東,一個朝南,從叔叔家走到她和爺爺奶奶的家也要五分鐘的時間,不用看嬸嬸王蓮鳳的臉色,沒有林楠楠和林恆的鬧騰,一下清靜了好多。
“梓梓,你好好喂這些羊和兔子,賣了錢就供你上學好不好?”爺爺林成盛利用手裡的錢換了幾頭小綿羊和小山羊,還有幾隻兔子,笑嘻嘻地看著林梓道。
“這能賣多少錢啊?爺爺。”林梓眼裡滿含希望地問道,自從上學以來,沒錢的問題一直困擾著她,雖然過去一年來,只要大人們下地幹活,她就一定會跟著,因為奶奶告訴她,別的孩子可以不幹活,他們有爸爸媽媽在身邊,不幹,爸爸媽媽可以替,但她不能不幹,因為沒有人能替她,所以她就乖乖聽話,農忙的時候一次不落地下地幹活,可是一到開學交學費、書費的時候,仍舊要哭好幾次才能要到錢。
她心裡隱隱約約知道,那時候沒有分家,錢都在叔叔嬸嬸手裡,爺爺手裡沒什麼錢,現在分家了,那三畝地的莊稼就全由爺爺奶奶支配了,餵羊喂兔子付出的勞動也幾乎可以直接看到錢,她逐漸開始有了排他和自保的意識。
“這就不一定了,只要你喂好它們,就會一直有錢,因為羊長大了可以生小羊,等小羊被喂大了,可以賣掉也可以讓它繼續生小羊,兔子也是一樣,而且兔子的毛一茬茬剪掉,也可以賣錢。”已經七十歲的林成盛捋著自己的鬍鬚,從心裡覺得,日子或許能慢慢好起來了。
“那我們就會一直有錢了,爺爺,我們可以買蘋果,買油條和燒餅吃,我也有錢交學費了!”聽爺爺說完,林梓覺得那些羊和兔子彷彿是會生錢的樹,只要它們活著,就能一直生出錢來。
從此,春季、夏季、秋季的放學之後,其他孩子還在學校裡或者回家的路上和同學們玩鬧,小林梓已經回到家,扛起爺爺專門給她買的小糞頭(糞頭也叫糞箕子,是一種農具),手裡拿著個小鏟子,小小的個頭,扎著馬尾辮子,走路一顛一顛的,下地割草去了。
等同齡的孩子從學校回來,在大街上玩耍時,小林梓已經扛著滿滿的一糞頭草往回走了,糞頭和草的重量全部壓在這個不到十歲的小女孩身上,她彎著腰,頭髮被汗水浸的打了綹,如果在路上碰到認識的同學,她會故意繞路走,她怕被同學看到她狼狽的樣子。
回到家,林梓把那些青草一把一把分開餵給那些羊和兔子,然後洗把臉,換上乾淨的衣服,其實她也想出去和那些小孩們玩。
“幹啥去?就知道玩!你看看那裡面還有比你再大的孩子嗎?人家有爹孃幫著幹活,誰幫你?!”有很多次,奶奶甄玉針看到想往外溜的林梓時,會說出這種話。
這些年來,甄玉針因為林梓的存在,看盡了王蓮鳳給的臭臉,受了很多氣,因為無力改變現實,心情不好的時候,她會拿小林梓發洩怒氣,輕則言語的打壓,重則打罵,因為漸漸長大的小林梓有了自主意識,不再像小時候那樣事事順從她,她甚至不願意看到小林梓笑,會沒好氣地呵斥林梓:“笑,有什麼好笑的?過的是什麼日子,都不待見你,看不出來嗎?!”
這樣的話,說了很多次,林梓逐漸開始自卑,她認為奶奶說的有些話是對的,漸漸的,她和她兒時的玩伴在一起玩的次數越來越少了,其實就是那四個曾和她一起上學的孩子,都是差不多大的年紀,但是奶奶說了太多次那種話,以至於,她真的覺得自己不小了,以至於後來,無論跟誰在一起,她都覺得自己不小了,不論在哪個年齡段,她都覺得自己不小了,她的表情也逐漸變的嚴肅。
漸漸的,兒時的玩伴不再能容得下林梓,一個冬日,月亮很圓很亮,照的如白日一般,斑駁的樹影下,她和曉霞、政剛、炎夏還有楠楠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