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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世紀八十年代初,一個春末夏初的雨夜,落後的縣城,簡陋的醫院裡,由於床位緊張,即將臨盆的婦人——訾杜鵑,躺在病房的過道里,因為疼痛,她不停地呼喊著護士,聽口音,她不是本地人,當地人聽不懂,只覺她在滋哇亂叫,這是稀鬆平常的事,並沒有引起別人的注意,她停下來,平復著自己的情緒,好像不再似剛才那般疼痛,這是她的第一胎,她很害怕,緊緊攥著被子,看著忙碌到飛起的護士,來來往往、穿梭於各個病房,不時傳來,新生兒“哇哇~”的哭聲。
旁邊50多歲、裹著小腳的老婦人坐在地上打著盹,手裡還攥著地排車的車把,擔心地排車被人偷,她已經一天一夜沒閤眼了,小腳老婦人是訾杜鵑的婆婆——甄玉針,剛才的呼喊亂叫是聽到了,只嫌棄她太嬌貴,女人不都要經歷這一遭?一會兒的事就過去了,想想她們那一代人,裹著小腳,肚子老大了,還在田裡幹農活,咕嚕一下,從粗粗的褲腿裡掉下來,生在田地裡的有的是,甚至還有上廁所,生在茅房裡的。
外面的雨下的越發的大,還連著炸雷,裹腳老婦甄玉針卻睡熟了,她太累了。
隔壁生完孩子的一家人,準備出院,見裹腳老婦甄玉針睡的正熟,對她手邊地排車的車軲轆起了貪念,抬起車尾,把地排車車軲轆弄了出來,失去支撐的地排車“哐啷~”一聲落到地上,驚醒了裹腳老婦甄玉針,那家人慌慌漲漲,棄掉車軲轆,抱著孩子、推搡著剛生完孩子的年輕婦人,溜之大吉。
昨晚嗚哩哇啦叫的歡實的訾杜鵑,居然一直酣睡到清晨,樓道里寬鬆了不少,夜裡生完幾個娃娃,都出院了,騰出來好幾張床位,護士走過來,“訾杜鵑,快醒醒!”
護士把她推進產房檢查後,沒好氣地說道:“你看你昨天叫的那個聲大,要生了,還能不管你?到現在才開一指!慢慢等吧,別總躺著,下床活動活動!”訾杜鵑聽了,面露尷尬之色,只顧頻頻點頭。
走過一條窄窄的長滿青苔的過道,踏過黑色的拱形木門,簡陋的門樓上鑲嵌著帶顏色的磚瓦,砌成了古老的圖案,無不透露著年代的久遠,土質的堂屋套間的小床上,睡著一個二十多歲,臉色蒼白的瘦弱男人,他是林家長子,林雲謙,妻子臨產,他熬了一夜,得知才開一指,才得空回家來補個覺,馬上要當爸爸了,睡覺時也難掩笑顏。
炙熱的驕陽似火,坐在棗樹下乘涼的林雲謙,手裡抱著一個胖胖的娃娃,娃娃奶聲奶氣、咿咿呀呀的軟語,讓他體驗著這世間的美好,門外叫喊的小販吸引著他,他一手抱著娃娃,一首撥開灰黑色迷霧,朝門外走去,他節儉慣了,買了一份最便宜的吃食,捧回來遞給自己大著肚子的妻子——訾杜鵑,懷裡的娃娃啊~啊~叫著、鬧著、笑著,訾杜鵑撥開包裝紙,剛買的吃食,幾口就下了她的肚子,懷裡的娃娃突然大聲哭鬧起來,額頭慢慢長出兩支犄角來,嚇得林雲謙失聲大叫,把娃娃扔在地上,土地瞬間裂開一道縫,把娃娃吞沒,沒了蹤影。。。。。。
“啊!”正在午睡的林雲謙,一個打挺,猛地坐起,被剛才的夢嚇出一身冷汗,浸溼了衣襟,已經到傍晚了,雨更大了,待產的妻子還在醫院裡,他趕緊趕著牛車趕往妻子待產的醫院。
一路上瓢潑大雨,如同天河開了個窟窿,伴著轟隆隆、咔嚓、咔嚓的炸雷,傾斜而下,路上經過一座橋,林雲謙剛把牛車趕上去,橋面卻開始劇烈的晃動,到底是年輕,反應快,他死命拽著牛退了回來,剛退出兩步,橋面就“轟隆~”一聲坍塌了,幸虧是傍晚,橋面上並沒有人,他心裡“砰砰~”跳的厲害,感覺像是撿回了一條命,晚一步就命喪黃泉了,他又想起他做的那個怪夢,近路沒了,雨下的很大,他心裡念著:“妻子和老孃是在醫院裡,不會有什麼問題。”雷電交加、暴雨傾盆的雨夜,他不敢獨自趕路,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