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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卻一反常態,沒為他的暗示羞紅臉兒,視線盯著他的手腕。那兒有著一處新傷,已不再流血,似乎是前不久才添上的。

“怎麼弄的?”她連忙握住他的手,低下小腦袋,仔細地端詳著。傷口不深,但面積可不小,有她半個手掌大。

他聳聳肩,不當一回事。“在堤防上,一個不留神,讓繩索給絞傷了。”

“怎麼沒告訴我?”清澈的眼兒裡堆滿憤怒,她簡直想向他尖叫,再用力的搖晃他,希望能在那顆石頭腦袋裡搖出一些謹慎。

“只是小傷。”要是她不提,他早將這小傷給忘了。

這回,她真的尖叫出聲了。

“小傷?!”

楚狂挑眉,發現小妻子已經失去理智了。

“我不痛了。”他補充一句。

她深吸一口氣,考慮該尖叫,還是大聲罵他。半晌之後,她決定放棄那兩種選擇。

尖叫跟咒罵都於事無補,她抓住他受傷的那隻手,走到櫥櫃旁找金創藥,打算為他敷藥。但是翻了老半天,整個櫥櫃都翻遍了,還是不見金創藥的蹤跡。

“藥沒了,我去跟喜姨討一些。”她說道,披起薄襖後才往外走。

楚狂亦步亦趨,跟著站起身來,打算陪著她出門,不讓她在夜裡單獨行動。

她在門前回過頭來,大眼瞪著他。“把衣服穿上。”她警告地說道,表情很嚴肅。

他沒有爭辯,只是聳聳肩膀,隨意抓起一件長衫被在肩上。他已有足夠的經驗,知道這個小女人有多固執。

兩人穿過迴廊,經過幾處院落。今夜月兒明亮,庭院裡的桂花樹都開滿了花,香氣濃郁,經過時都會染了一身的香味。

來到喜姨的院落,才發現紗窗後一片漆黑,裡頭已經熄了燈。但仔細一聽,卻又隱約可以聽見某些聲響。咦,喜姨是剛睡嗎?

楚狂凝神傾聽,濃眉一揚。

“回去。”他握住舞衣的手,轉身就要離開。

“別拉我,喜姨該是還沒睡。”她不肯回去,堅持要拿到金創藥。“喜姨,我是舞衣,請您開門。”她喊道,身子卻被他的蠻力拖得不斷往後退。

才剛喊完,屋內就傳來一聲女子的低呼,接著是一陣乒乓亂響,傢俱胡亂碰撞的聲音,裡頭似乎熱鬧得很。

舞衣瞪大眼睛,開始覺得不對勁。喜姨愛安靜,始終是獨居,但從那聲音判斷,這會兒屋子裡明明就還有著其他人。

“回來,別理她。”男人的聲音從紗窗裡透出來,很低很沈,在夜裡格外清晰。

男人?!

舞衣的眼睛瞪得更大。

“不行。”喜姨焦急地低語著,聲音有些兒喘,還伴隨悉索的布料摩擦聲。

燭火沒點亮,門就被急忙開啟,站在門前的女子烏絲半散,水眸蒙朧。

“有事嗎?”喜姨拉緊衣襟,力持鎮定,臉兒卻還是嫣紅的。

“呃,我——”舞衣完全傻了。

呃,她不曾見過喜姨這副模樣——

另外,她也不曾見過喜姨穿男裝——

大概是忙中有錯,屋裡一片漆黑,喜姨又急著來開門,所以胡亂抓了衣服就穿上。

這會兒,她雖然衣著整齊,但穿的卻是男裝;仔細一看,還是件寬大得不像話的男裝,一向心思細膩的喜姨竟連這點都沒發現,可見方才屋裡情況有多“緊急”。

兩個女人尷尬地看著彼此,一時之間誰也沒開口,氣氛有些僵。

倏地,一張男性臉龐出現在喜姨背後,那人上身赤裸,單手一扯,就將喜姨拉進懷裡。

舞衣眨了眨眼睛,確定自個兒沒看錯。

那男人是烈叔吶!

“放手!”喜姨連忙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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