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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是不是送錯了？”
望著差點沒送進門來的16層蛋糕，路明非不禁發出了這樣的疑問。
他分明記得自己定的是一個單層小蛋糕，合著蛋糕也要以實物為標準嗎？
如果是那樣，送來的應該是一個小小的，很可愛的啊。
“您是路明非先生吧？”很有傳銷員氣質的青年男人道，“這是因為您是我們連鎖店第9999個客人……”
“我只會給原本的錢哈！”路明非打斷了他的話，“別覺得我在漂亮的女孩子面前會逞強，買什麼優惠套餐。”
路明非是個絕對不會貪圖小便宜而上當，買下貴重東西的人。
“就算你說自己是個在校大學生，需要學費，家裡有個孩子得了白血病，也和我沒有關係哈！”
這並不是他發神經病，路明非親眼見過兩個‘送’洗手液的女人，從鄰居大媽那裡拿走了兩百塊。
大媽還要說；‘姑娘們，下次再來’嘞。
這一幕看得路明非目瞪狗呆，小小的內心受到了巨大的震撼，他覺得自己假如像大媽一樣收了東西，恐怕也只能掏錢。
因為騙子的嘴實在是太厲害了，搞得好像不給他們錢，就會失去做人資格似的。
這是因為大家都要臉面，而一兩百，沒臉面值錢。
“您在說什麼啊，”男人哭笑不得，“我們真不是騙子，蛋糕是送您的，沒有任何附加條件，我也沒空和你說家裡的事。如果您真不想要，我們可以帶走處理。”
“你這要是送的我肯定要啊，那要不是送的呢？”
“真是送的，打擾了抱歉。”
男人捂著額頭走了出門。
路明非見這幾個人走得乾淨利落，默默掏出手機把錄音給按了暫停。
“還真有這種好事？”
他有些不相信，自己能有這種好運氣。
這看得客廳裡的兩個女孩想笑又不好意思笑。
“這也吃不完啊，”他圍著蛋糕走了一圈，旁若無人地打起了電話，“楊院長啊，我是路明非，一會8點左右您有空嗎？我朋友生日定了個超大的蛋糕，是今天的，百十來斤吧，估計夠孩子們吃的了，您看院裡需要嗎？”
“喔，好的。”
路明非結束通話電話，假裝打遊戲的兩個女孩，操作的角色已經全部GG了。
“想笑就笑吧，”他說，“我也覺得蠻好笑的！”
陳雯雯實在沒忍住，噗的一聲笑了出來。
柳淼淼沒笑，將臉憋得通紅。
三個人的臉上全是笑意。
正好這時天快黑了，十六七歲的朋友們端菜的端菜，插蠟燭的插蠟燭，一時間不大的客廳中好不熱鬧。
大家關了燈，點燃蠟燭，圍著路明非唱了生日快樂歌。
他滿臉笑意地許下了願望，一口氣吹滅了那張燭光組成的笑臉。
溫暖的感覺油然而生，有那麼多人給他慶祝生日，他還有什麼好失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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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東京的病房中，一個插著亂七八糟的管路，渾身纏滿繃帶，只露出點漆般紅色雙眸的人，望著傳來的影像也笑了，用那雙攝人心魄的眼睛笑著。
七月，仍是盛夏的時節，就像上一個夏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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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十點的小區迴盪著蟲鳴，其他人已經回家去了，只剩下路明非和蘇曉檣，走在冷清的月光下。
“怎麼了路明非？剛才給我使什麼眼色？是不是有什麼對不起兄弟的事要坦白？”
女孩走在圍住綠化帶的磚砌成地小坎上，張開雙手保持平衡。
“我哪裡有做什麼對不起兄弟的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