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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在這麼短的時間裡就瞬息萬變。
這時候江琳的情緒很不好,江稚茵擔心他的病,委婉地回答:「這件事我們以後再說行嗎?趙永偉說的也不一定就是真實的,至少要查驗以後再判定。我們先緩一下,送你去醫院好嗎?」
他一隻手拉著媽媽,另一隻手去夠自己掉在地上的手機,江琳也像是覺得自己情緒過於激動,停止說話,只是一直捂著心口喘粗氣,意識已經不太清晰。
通話頁面還沒有關,聞祈的名字仍舊掛在頁面上方。
江稚茵眉毛抖動一下,來不及說什麼,急忙摁了結束通話,然後打120把江琳送進醫院。
突然的情緒激動對江琳的心臟病影響很大,在經過電擊治療後症狀沒有改善,醫生建議手術,經主動脈和左心室聯合切除心肌。
醫生目前預估的手術費用在15萬元左右,如果趙永偉沒有來要錢,這筆錢其實他們家拿得出來。
但是江琳前幾天陸陸續續給趙永偉的奶奶轉了不少手術費,目前手上也不剩幾個閒錢,突然湊十五萬比較困難,而且江琳的父母也不在了,他們家似乎也沒有什麼關係不錯的親戚。
江稚茵坐在外面的凳子上,手指撐住前額,放在身旁的手機響了無數次,江稚茵始終沒有接通,聞祈的未接來電積累了上百條,每一條都是等到系統提示留言後才結束通話,然後繼續又打。
醫院走廊的燈光暗下一片,只剩方形大堂亮著幾盞小燈,住院的病人都要歇息了,世界霎時間變得安靜非凡。
但江稚茵的手機還在不停響,他把躬起的背挺直,看見手機只剩最後百分之五的電量,於是起身去了廁所接通電話。
江稚茵現在裡裡外外都很亂,找不到任何思緒,甚至有些喪失語言功能,只在接通電話以後安靜聽著對面的風聲,刮過一陣又一陣,像往耳朵裡倒著沙子。
許久之後,他聽見聞祈幹啞的嗓音:「我到濱城了,在你家樓下等了很久,打電話你沒有接。」
江稚茵仍舊沒有說話,他就自顧自地說:「很忙嗎?」
「我現在不在家。」因為許久沒有喝過水,說完以後他發現他比聞祈啞得更厲害,「媽媽住院了,要手術。」
又是好一陣沉默,聞祈的呼吸連同聲音一起變得平靜:「是因為趙永偉說的那些嗎?」
手機提示電量告急,江稚茵問他:「他說的是真的嗎?」
聞祈沒有說話。
「你不說,我也總能問到的。」
遲疑了一下,他開口:「我現在已經……」
「……所以趙永偉沒有汙衊你?」他那句話相當於變相承認,江稚茵閉一下眼,感到失望,截斷他的話,「不是因為耳朵的問題才休學的吧,那是因為什麼?」
他感覺自己情緒也有些上頭,輕聲說著:「怪不得你那麼會,都是那時候學來的嗎?」
聞祈這次答得迅速:「我沒有過。只跟你談過戀愛,也只喜歡過你,從很小的時候就只喜歡你一個人。」
停頓幾秒以後,他辯解:「確實抽過煙,但是很早以前就戒掉了;去撞球廳打工是因為真的需要錢;總跟人約架是因為——」
是因為覺得沒有希望了,不知道自己要做什麼,要為了什麼努力,失去了需要為之堅持下去的東西,所以活成一個廢物,當時抱著最好第二天就死去的念頭,當了一個徹徹底底的「壞孩子」。
那時候王奶奶剛死,他給老人辦完喪事,又沒有父母、沒有被任何人領養,無論往前踏一步還是往後跌一步都沒人管,連住處都找不到一個,渾身上下只有王奶奶最後留給他的福利院的拆遷款,他至今一分都沒動過。
「……但是。」聞祈繼續說,風聲太大,江稚茵那邊有沒有說話他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