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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還不行,」池野坐在床邊,耐著性子又解釋一遍,「等你好了,很快的。」
段澤燃眉頭?皺起,臉上是顯而易見的痛苦。
呼吸機一下下鼓動?著肺部,監護儀用「滴滴」聲顯示自?己在二十四小時不停運作。
段澤燃唇微微張了張,最後只用口型告訴池野三個字,「不治了。」
「不治哪行?」
池野這幾天幾乎在病房裡寸步不離,他?看到護士過來從氣管切口吸痰時段澤燃條件反射般地身體抽搐,換藥時還沒完全癒合的傷口,還有根本無法?支配身體的無奈。
但在這個節骨眼上說放棄,他?絕不能同意。
之前他?們?倆就討論過這個問題,可?那時候段澤燃的狀態和現在天壤之別,那時池野覺得還離他?很遠,可?現在一切就擺在眼前。
「這世上就沒你留戀的東西了嗎?」池野牢牢抓著他?的手,「以前你一個人,那麼難都過來了,現在有我陪著你,別再說這種話好嗎?」
段澤燃的手慢慢卸掉了力氣,本就睜得不大?的眼,此時已緊緊閉住。
就像剛剛那些對話不曾發生過一樣,又像是攢足了力氣,來告訴池野他?最終的決定。
因為之後三天裡,段澤燃一次都沒再醒過來。
池野慌了,他?甚至覺得三天前的夜裡不過是一場夢,但這幾天段澤燃的狀態越來越來差。
池野找主?治醫生聊過很多次,最後得出的結論是,醫生的救治和病人的意志幾乎各佔一半因素,醫生再怎麼用藥、用儀器,病人自?己沒有強烈的求生欲,最終結果都不會太好。
現在段澤燃屬於對自?己完全沒有信心的狀態,他?從這次發病開始就已經放棄了。
深夜,池野躺在陪護床上,旁邊的儀器依舊亮著,他?已經熟悉這種有規律的「滴滴」聲,但今晚卻說什麼也?睡不著。
他?這個人,遇到事總是喜歡先把錯誤攬到自?己身上,當年母親離開,他?第一反應是自?己惹母親不開心了,所以她才?不想?要自?己。
七年前段澤燃提出離婚,他?第一反應是自?己的案子間接導致段氏集團破產,所以段澤燃才?想?劃清界限。
又比如今天,池野腦中反覆出現在鏡湖上滑冰的情景。
要是當時他?再小心些,要是當時他?沒撲過去,要是當時段澤燃沒摔那一跤,是不是他?就不會腦出血?就不會導致胸部以下喪失知?覺?更不會說出想?放棄的話?
自?責壓得池野沒辦法?呼吸,可?一味自?責卻救不了段澤燃。
第二天一大?早他?就叫來曲博松,說有急事要回去一趟。
既然曲博松說,七年前段澤燃是靠對他?的一份執念堅持下來的,那如今段澤燃也?不該放下這段感情。
池野回到家裡翻了好一陣,終於把壓在箱底,這麼多年他?沒敢再看的東西又翻了出來。
再返回醫院時,已經是中午,曲博松正用鼻飼管給段澤燃餵午飯。
「小曲,你有事就先回去忙吧,這裡有我就夠了。」池野接過注射器,最近連鼻飼量也?在減少,只要稍微多一點就會出現反流。
曲博松正好下午有個會,看池野回來,便匆匆離開了。
屋子裡又只剩下他?們?兩個,池野一邊慢慢推注射器,一邊在段澤燃耳邊說道:「你記不記得以前偷偷做過什麼事?」
他?從懷裡掏出本灰色的筆記本,翻開第一頁,池野看著照片上的字,念道:「他?鏡頭?裡的我,我鏡頭?裡的他?。」
池野又向後翻了幾頁,是那次新文發布會時的照片,段澤燃筆鋒剛勁,他?看著那行字讀道:「紅色很配他?,也?很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