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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院也不是隻有她一個醫生。
自己花了那麼多錢「養著」的男人醒了，她難道就不想去看一眼嗎？
雖然他不想她去看。
沉默了片刻，他開口問道：「我聽戈然說，鄧嘉歡的哥哥醒了，你不去看他嗎？」
「這個訊息，你知道了吧？」陸戰坐在長椅上，抬頭看著紀彩萱。
「嗯。」紀彩萱點頭，說：「療養院通知我了。他現在一跟我沒血緣關係，二又不是我男朋友，我去看他幹嘛？」
陸戰心裡有一點點開心，嘴上卻彆扭地說：「那你在他身上花錢了。」
「鄧嘉歡前段時間參加了國際繪畫大賽，得了二等獎，獎金有三萬，那幅獲獎作品被人七萬買下。
她已經把我之前在她和她哥身上花得所有錢都還回來了。嚴謹來說，那些錢算是我借給鄧嘉歡得，跟他哥沒有一點關係。」
得到滿意的答案，陸戰站了起來，跟著紀彩萱回她那棟樓。
今日，天空晴朗，太陽照在人身上暖洋洋的。
陸戰側頭看著紀彩萱問：「那鄧嘉歡沒把錢還清給你之前，你是怎麼想得？」
紀彩萱反問：「你覺得我是怎麼想得？」
「我自然是希望你前塵了斷，只跟我糾纏一輩子。」
紀彩萱舒出一口氣，緩緩開口：「其實我一直在意的都不是鄧嘉運。你覺得我是那種渣男變心，跟我分手，我還會死纏爛打得人嗎？」
陸戰努了努嘴，心裡暗想：我希望你不是，但我怕你是呀！
還有她手上戴著的那塊銀色手錶。
光他看到就已經見她戴了兩年多了。
想把它換下來，跟他戴情侶款的手錶。
紀彩萱拿著手機，給隔壁辦公室的醫生發了一條訊息，拉著陸戰在一張長椅上坐了下來。
兩人從確立關係到現在，已經過了三個月了。
有些事情，她應該跟陸戰說清楚，省得他總胡思亂想。
紀彩萱繼續說道：「我一直沒跟你說過，我父母在我十六歲的時候就去世了，我是寄住在舅舅家的。
大學畢業，我來江城私立醫院實習三個月轉正後，舅舅就問我有沒有男朋友？
如果沒有，他就給我安排相親。那時候，鄧嘉運正好跟我告白了。
好像那個時期，身邊的人都在談戀愛。就好像是到了這個年紀，本應該做這麼一件事情。
我便同意了。兩人相處了一段時間，三觀還算合，我跟他也沒有矛盾，直到我跟在法國和你見面的第二天，他跟我提分手。
要說一點感情沒有很假，多少是有點感情得，但不至於讓我放不下。
我在意的是他分手時跟我說的話。乖乖聽長輩的話的孩子，很無趣嗎？可是不聽長輩的話，又會被定義為壞孩子。」
陸戰伸手抓住紀彩萱的手，緊緊地握在手心裡。
他問：「你覺得我是壞孩子嗎？」
紀彩萱搖頭，「不是。」
陸戰另一隻手將紀彩萱摟了過來，說：「我這叫個性。跟著別人模子裡活，多沒意思？我們又不是父母長輩的複製品。如果人人都活成長輩想有的樣子，你想想，那樣的世界不會很無聊嗎？
紀醫生今天告訴我這麼多秘密，我也告訴你一個我的秘密；
——你是我的第一任女朋友。」
話音落下，他又連忙補充道：「你不準跟別人說，我只告訴你。不然小爺以後出去多沒面子。」
紀彩萱笑著說：「好，我不跟別人說，就我一個人知道。」
「紀醫生最好了。」陸戰看著她還戴在手腕上的手錶，問：「你這塊手錶是誰送給你的？還是你自己買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