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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黎想了一會兒,問道,「目前還是沒找到合適的移植者嗎?」
醫生說:「暫時還沒有合適的配型訊息。目前登記在冊的骨髓捐獻者數量十分稀少,需要等待。」
姜黎嗯了一聲, 把病例塞進包裡準備告辭。從血液科出來的時候,迎面碰上了姜佳欣和宋麗萍。
「你站住!」
宋麗萍呵住了她, 由姜佳欣攙著她, 她動作強勢的一把扯過她手裡的病例。
「這麼大的事情,為什麼不告訴家裡人?要不是醫院的熟人看見了你,你是不是打算到死都不告訴媽媽?」宋麗萍握著病例的手顫抖, 連說話也說不清楚, 姜佳欣在旁邊扶著她, 遠遠望去, 他們才好像是真正的一家人。
「有什麼必要告訴您呢。」姜黎微微嘆了一口氣, 「從小到大, 我不都是一個人過來的麼。」
「這次不一樣!」宋麗萍向後退了一步, 她想起他們上一次見面還是在姜奶奶的療養院, 那時候她聽了丈夫的話有意和她和好, 誰知道話還沒說兩句, 就被她撂了面子。
明晃晃的診斷證明在手上, 宋麗萍驚訝的發現不知何時, 面前的姜黎已經完全長成了她陌生的樣子。
她言語鋒利又直接, 看向她的目光清醒又冷淡。
明明她小時候,還是那個會怯生生藏在窗戶下偷偷看她的小女孩。
「對不起,是媽媽忽略了你的健康。媽媽也是第一次當母親,不太知道要怎麼帶你。當初你爸爸生病的時候,媽媽就該帶你也檢查一下。」
宋麗萍微微軟了語氣,她養尊處優了一輩子,在閨閣時便是極受寵愛的獨女,嫁到姜家以後和丈夫恩愛綿長,從來不曾為家庭的事情煩擾一分。
人到中年,望向身邊人家庭合滿,她行走在北歐城鎮,忽然意識到人生的缺憾處。
姜黎無動於衷地看向自己的母親,人一旦過了那個感情的缺口,就不會再主動期待什麼了。
而且,她並不覺得自己還缺這一份可有可無的親情。
走到了這個時候,姜黎明白了很多事情並不需要強求。她微微勾了勾唇角,說話倒還算客氣,「有些愛丟掉就是丟掉了,再想彌補也不可能回來了。」
說完姜黎轉身就走,宋麗萍站在原地忽然哭出了聲。
她手裡攥緊兩張薄薄的配型檢驗書,忽然很絕望的趴伏在醫院的長廊上哭泣。
「所有人的配型都不符合,我到底要怎麼辦,我的女兒她會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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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國倫敦。
阮星蘅介紹完了整個專案理念與成果,他放下話筒,掀眸看了一眼臺下,一改介紹時平穩疏冷的語氣,落下的聲音擲地有聲。
「我們來自世界不同的角落,擁有迥然的文化,不同的膚色。但世界各地的我們坐在此處,是因為我們擁有共同的使命。」
「我們心繫人類命運共同體,為崇高的生命奉獻終身。」
希波克拉底宣言在莊重的交響樂下響起,帶著無數醫學人的崇高願景,高昂的聲調一波攀著一波,黑暗的陰霾在聖地蕩然無存。
阮星蘅徐徐走向會場中央展示臺裡的那一顆人工心臟。
他的目光自然掃向臺下的每一個人,他的恩師坐在臺下,神情激動又慰藉。團隊裡的每一個人熱烈盈眶,握著拳頭為這一刻而振奮。
而他的妻子。
也正守在現場直播的畫面前,看向他。
想到此處,阮星蘅微微笑了一下。
他的手輕輕撫向心臟連線的電源處,感受指尖觸碰的細小電流聲,這顆人工心臟承載了他太多的心血和記憶。
當勝利的成功展現在面前的時候,他心裡最大的想法,居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