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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堰山大橋,瑞陽大橋毫不起眼,設計風格也是中規中矩,乍一眼看過去毫無出彩之處。
雲陌那麼多座大橋,比瑞陽大橋有名的比比皆是,傅枳實為何獨獨跟她提起了瑞陽大橋?
沈輕寒,沈葭柔,那天在檀香島,他遠遠望著堰山大橋,他究竟緬懷的是誰?
初羨迫切地想要尋求一個答案。
從橋頭走到橋尾,她被熱出一身汗。汗水浸透她單薄衣衫。好在短袖是雪紡的面料,出了汗也不至於會非常黏膩。
風一吹,她徹底冷靜了下來。心底莫名衍生出一個可怕的想法。
這個想法一冒出來,初羨就被嚇了一跳。她很想說服自己這個想法是錯誤的。可縱觀那幾次傅枳實的反應,只有這個解釋才是說得通的。
站在路燈下,她從背帶褲的褲兜裡摸出手機,鼓起勇氣給導師吳院長撥了一個電話。
電話響了一兩下那邊就接了,「喂,初羨?你不是回老家了麼?到家了沒?」
「我剛下火車吳老師。」初羨維持聲線平穩,「不好意思吳老師,打擾您了,有件事想請教您一下。」
吳院長音色和藹,「你問吧。」
「沈葭柔小姐您認識嗎?」
電話那頭吳院長靜默一瞬,嗓音存疑,「葭柔這姑娘都去世很多年了,你突然問起她做什麼?」
初羨絞著書包帶子,慢吞吞地說:「是我爸爸……」
吳院長也不等她給出合理的解釋,徑直截斷她的話:「葭柔是沈輕寒先生的堂妹,也是枳實的髮小,他們從小一起長大的。你父親當年任職zj二司,和沈家兄妹一起參與了堰山大橋的設計。08年大橋坍塌,你父親和他們一同參與搶修工作,這兩人沒走出來,你父親失去了一雙腿。」
吳院長停頓一瞬,又補充一句:「事故發生的時候,枳實也在現場。」
她沒有猜錯,果然是有淵源的。
青梅竹馬呀!他們只是髮小嗎?
初羨沒敢問。
剛剛迫切想要尋求一個答案,迫切想證實自己心中那個想法。臨了她卻不敢開口再問一遍了。她的膽怯和懦弱在這一刻發揮得淋漓盡致。
其實也不用問了,就是她心裡想的那樣。她完全不必往自己胸口再扎一刀了。她已經夠痛的了。
「那……那師兄一開始就知道我的身份嗎?」小姑娘尾音顫抖,努力維持鎮定,卻發現自己眼前的景緻都變得模糊了。
有人,有車,有路燈,暗影重重。
吳院長並未察覺初羨的異常,溫聲道:「一開始不知道,後面我跟他講了。」
所以那天在檀香島,傅枳實其實緬懷是沈葭柔吧?
原來哪裡有什麼例外和區別對待,不過就是因為父親跟沈家兄妹早年是同事,而她是父親的女兒。他只不過在替那個已逝的女人照顧同事的後代。
原來從始至終一直都是她會錯了意。
她怎麼可以這麼傻,居然傻到跟傅枳實表白。
他始終都是海面的燈塔,遙不可及。她努力踮起腳尖去觸碰,最後碰了一鼻子灰。
她忙不迭扇了自己一巴掌,「初羨,你特麼就是傻逼!」
這一刻,初羨恍然覺得自己好像回到了十三歲母親離開的那天。母親坐在大巴車裡,她抱緊那包板栗,眼睜睜地看著母親離她遠去。母親始終沒有回頭,一眼都沒有。
她是包袱,是累贅,是可以一腳踢開的。她這樣的人居然奢望可以擁有傅枳實。是她異想天開了,她根本不配。
晚風把初羨的淚眼給吹乾淨了,她抬手摸了摸乾澀的眼角,掏出手機果斷刪掉了傅枳實的手機號碼和微信。
要斷就斷得徹底一些,不要留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