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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枳實停下腳步,轉了個身,背靠著欄杆。
風迎面直吹,宛如冰刀子,割得人臉隱隱生疼。
男人立在燈下,暈暖的燈光自上而下傾瀉而來,他的俊顏隱在一束束斑駁的光影間,柔化一般,溫和又優雅。
他僅僅只是站在那裡,就讓人覺得這人光風霽月,氣質出塵,出奇的養眼。
男人低沉的聲音纏繞在寒風裡,由遠及近,刮入耳中,「我有沒有跟你說過,08年我也參與了堰山大橋搶修工作?」
初羨實誠地搖搖頭,「沒有。」
他從來沒有跟她提過他的過去。雖然她一直很想知道,她想多瞭解他一點。然而只要他不主動開口,她就絕對不可能去問。這年頭誰心裡沒藏點事啊!她家的真實情況不也沒告訴他麼!
「堰山大橋坍塌,傷亡嚴重,一線的醫護人員根本不夠。仁和堂也派了擅長骨傷的醫生過去救援。老爺子讓我帶隊。」
他在事故現場,所以他是親眼目睹朋友和同事離開的嗎?
這未免也太殘忍了。
父親出事這麼多年,初羨尚且不能接受,更別提他親眼目睹了災難發生。
原來他心底的秘密一點都不比她少。
如果可以的話,初羨真想全部挖出來。
傅枳實迎著寒風繼續問:「如果再讓你選一次,還學醫嗎?」
初羨覺得這話問得真是莫名其妙。
她當即一愣,隨後回答:「我沒想過這個問題。」
「現在想。」
「時間過去了,也不會再回來,一輩子都不能回頭了。比起我學不學醫,我更在意的是我爸爸不要受傷。如果真的能夠回到過去,我希望是2008年的5月14日。」她一定拼盡全力阻止父親受傷。
「是我糊塗了。」他安靜聽完,啞然失笑,眼神晦暗難辨。
一個二十來歲的孩子尚且活得如此清醒冷靜,他年長她十歲,竟還會犯這麼低階的錯誤。
時間過去了就是過去了,無力更改,更無法回頭,他居然還在異想天開。
「走吧,回去。」男人丟下話,掉頭就走。
「不逛了?」這剛走了一半,還有一半呢!
「沒意思。」
初羨:「……」
兩人在橋上分開,一個回酒店,一個回家。
傅枳實先給初羨攔了輛計程車,拿給司機一張紅票子,「麻煩送她去雲水鎮。」
然後用手機拍下了計程車的車牌。
「師兄再見!」初羨坐進車裡,沖他揚揚手臂,嫣然一笑。
「嗯,到家了跟我說一聲。」
計程車戴著小姑娘絕塵而去,迅速消失在視線裡。
這是一個沒傘,需要逆風奔跑的孩子呀!
——
傅枳實自己再攔了輛車回酒店。
下車以後也不著急回房間。而是徑直從褲袋裡摸出煙盒,抽出一根,叼在嘴裡。
菸癮壓制了許久,這一刻犯不著剋制了。
朦朧的光影裡,雪沫子飄得更歡快了,洋洋灑灑,猶如漫天柳絮。
北風呼嘯,打火機藍色的火苗一閃而逝。他點了幾次都沒點著。
左手攏起,護住火,這才順利點燃。
青煙撲騰升起,猩紅的火星子被風吹旺,菸草味四處流散。
就著濾嘴狠狠吸兩口,胸口那絲難以名狀的情緒才得以紓解。
剛剛傅枳實就想抽菸了,但礙於初羨在,才暫時壓制住。
「沒那個準備就別輕易攬事。」老爺子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了身後,驀地出聲。
傅枳實被嚇了一跳,夾住煙轉了個身,擰起兩道濃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