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第八章 (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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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子是大院套小院,大院的碧瓦長牆足有幾十丈長,青石甬路繞牆根鋪就,一面牆下還擺著一長溜兒的粗瓷大缸。若是下雨天,雨落簷頭滴入缸,萬點珠聲作響,也算頗有趣味。
但拍了幾個月水的方天至如今已不再是那個純粹的詩情畫意的他,他看到缸,首先就感到一陣心驚肉跳,等到圓至帶著他們走進小巷,才鬆了口氣。
然鵝高興不必太早,因為最終他們推開一座院門時,夯實的泥地院子裡,擺的仍舊是老三樣——缸,袋,樁。
缸是水缸,用來捶水的。袋是沙袋,用來捶沙的。樁是纏麻繩的木樁,亦是用來捶的。
方天至一臉冷漠,心想以後若練了金剛掌,這三樣便是用來拍的罷。
想也是了,畢竟就算練到傳說中的少林絕技,師父他老人家不還是讓他在水缸裡拍嗎!
哦,這個月還算上了拍樹!
圓至仍舊虎著個臉,向菜鳥們一一講明如何用這三樣來錘打拳力。方天至聽著聽著,稍微聽出點意思來,雖然咱們少林寺有捶缸的優良傳統,但是不同的武功路數,要捶出的效果卻不相同。比如說羅漢拳,便是要捶出水花來的,一拳下去,將水花捶得越爆炸越好。
圓至這廂仍在解說:“水是天下至柔之物,不成形狀,卻又遇強則強。爾等練拳,這水缸上的門道,遠不如打樁或打沙袋容易吃透,要多加摸索。諸位師弟師侄請看——”他話音一落,人走到一口大缸前,分馬站定,慢慢將右手的袖子擼到肘上,事畢後忽而右臂高抬至腦後,蜂腰右側旋即左擺,仍不減上勢的右手隨之攢拳而握,仿若蓄力已極。
圓至雙目如電,正喝一聲,右拳瞬擊而落,拳及缸中水面,登時暴起一面尺餘高的水簾,水珠沸沸滾滾在日光間,而他不慌不忙,左臂曲肘向水簾從容一擊。他左臂衣袖未挽,然而擊落之處,那水彷彿不沾他身一般,向前方彈出一個垂彎的弧度,這才終於落入缸中。
菜鳥們目眩神迷。
圓至全然不覺自己裝了個成功的逼,重新站起身,若無其事的續道:“羅漢拳講究的是剛柔並濟,存乎一體。拳勢渾然不絕,連綿不盡,故而你們打這水,既不是一味的捶灑了它,亦不可一拳之後再無餘力。羅漢拳練得到家的師兄,這一道水幕不落之際,可擊出數拳,拳拳不同,勁氣不衰。你們如今離那火候還早得很,今日先將練拳的姿勢擺對,一年內將水花捶得像個樣了,再談以後。”
方天至雖然鬧心,但對這捶缸的日常也多少認了命,聽師兄發了話,便老老實實的捶了起來。邊捶還邊想,師父要他掌陷水面,卻不可濺起水花,這捶的路數與羅漢拳和金剛掌似乎全然不同,不知究竟是哪一門掌法。他正溜號,身邊的圓清忽而叫他:“天至!”
方天至一抬頭,圓清正對著他,“哈”的一聲捶起一撲騰的水花,又朝他彈撥過來。他還未及反手禮敬一波,圓至已大吼一聲:“圓清師弟,好生練功!”
如此寒來暑往,春去秋來,方天至到底還是練上了金剛掌,過上了既要拍出大大的水花,又不可拍出水花的水深火熱的日子。能在空簸箕上自如行走時,師父給他鏟了一小片細沙地,叫他綁上鐵沙袋在上頭行走,何時健步如飛而不留足印,何時再與他說知。
方天至一聽說這個“再與我說知”,就知道,這還遠遠不是結束,想來少林絕技也不是能輕鬆練就的。而拍水的功夫,也有了新的目標——空明在水缸缸底鋪了一層細沙,與方天至講,照舊去拍,何時缸底細沙不浮,並能印出他的掌印來,何時再與他說知。
方天至瞧了瞧缸,又瞧了瞧師父:“師父,徒兒天天拍水,也不是抱怨,但總歸有些難捱。不如您老人家教我兩套武功練練,也好排遣一二。”
空明揹著手,笑道:“何時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