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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久後。男人不疾不徐端起右手看腕錶,問:「罵夠了沒有?」
她這樣罵他,他都不生氣。
江蔓忽然問:「為什麼?」
路正南看她,「你想知道?」
江蔓不說話,只是看著他。路正南靜默片刻,視線越過她的發頂,望向被風吹皺了的江面,不可置否,江蔓的「為什麼」讓他思緒也跟著皺起來了。他視線再回到江蔓身上。
夜晚太暗,江蔓分辨不出他眼神裡的意味。
「梁太太什麼時候願意跟我偷情了,我就告訴你為什麼。」他眼裡的笑意讓江蔓恨得咬牙切齒,卻又無可奈何,只能翻了個白眼以示不滿。
路正南手上的暖意已經將江蔓冰涼的手焐熱了。江蔓什麼也沒感覺到,只覺得這夜晚太長了,又長又荒謬。
江蔓是開了車過來的,路正南還得送她回會所。下車前,路正南心血來潮,拉著欲要下車的江蔓,鉗住她下巴,熱烈地吻她,哪怕她抗拒不回應,路正南有自信能得到她一絲的回應。起初僅僅是淺嘗輒止,後來許是感覺不錯,路正南濕濡的吻一點一點瓦解她,一寸一寸在她身上尋火。
一半溫柔魅惑,一半熱烈強勢。
江蔓沒力氣再推路正南,雙眸潮濕地望著他,她怕再吻下去她的心就要窒息而停止跳動了,幸好路正南停下了。兩人鼻息彼此靠近,路正南一寸一寸地撫揉著她被自己吻紅的嘴唇,回味著方才的味道,不疾不徐道:「梁太太的反應太差了,看來你老公沒有讓你明白什麼是接吻。」
江蔓強裝鎮定,可到底還是惱羞成怒,又不得不承認,她剛剛差點就沉迷他嫻熟的吻技中了。她掙開他的手,抬手要對著他那張俊美無儔的臉扇上去時,忽然間又用力收住。
路正南笑吟吟地望著她。他唇上還有一片光澤,那是親吻時留下來的。
江蔓看著路正南,道:「路先生吻技這麼好,一定是實踐高手了,我這種人自然比不上。」她笑笑,轉身下車,關上車門前,她學著他方才那樣不疾不徐道:「實踐太多了,一定很髒,路先生,你說是不是呀?」話音一落,她笑笑地關上門。
路正南單手按在方向盤上,目送她離開。
車內寂靜片刻,路正南哼笑出聲,眼底一片愉悅。
路正南迴去的時候,港生見到路正南嘴角帶笑,十分困惑。他是許久沒見到南哥這樣了,在好奇心驅使下,他問:「南哥,遇到什麼開心的事情了嗎?」
路正南聞了聞西裝領上的味道,上面殘留著江蔓身上的味道。
清清淡淡的香味。
「港生,你以後別同情梁太太了。」
「啊?」這話說得太突然了,港生有些反應不過來。
路正南扭身看向沙發後面的港生,笑道:「你是沒見過她厲害的樣子。」
港生一臉疑問。
……
江蔓回去的時候,梁仲傑還沒回家。奇怪的是,她心底沒有任何惆悵,只有巴不得,巴不得他不回家,巴不得外面的女人把他抓的牢牢的,等待日後離婚的時候她就方便多了。
江蔓什麼都沒有,要能力沒能力,要資金沒資金,出生在一個小城市的家庭,有梁仲傑口中不屑的極品媽媽……
如果離婚很簡單的話,何美杉比她要強,那何美杉應該更能簡單地離婚了。
八年的婚姻,江蔓怎麼想都沒想到自己的婚禮走到這兒變成只是生存的方式之一,不再是婚姻生活了。
她站在陽臺,看著外面的星星。
那天跟著梁仲傑去參加何安貞的生日會,也是這樣的夜。
是第一次。
她第一次和丈夫以外的男人接吻了。
她以為再也不會有第二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