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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小玖”不安心在農村就這樣下去。她在城裡時就上過小學,很留戀學習生活;到鄉下,不上學,在田裡幹活。冬天,西北風裡挖蘿蔔,回來餵豬。手腳都凍麻了,凍疼了,冷得直哭。正好麟哥哥回來了,關心她,主動提出支援她讀書。
麟哥哥原名陳(音巠),後自改名陳逸愚,男子排行老五,因老四陳森(音英)早逝,所以在父母常說的“六男四女”中就緊跟三哥陳致(音也)之後了。至於為何叫麟哥,鼠人渺茫中似乎聽母親說過,是他的生母生他之前夢到麒麟了。此說不一定確鑿,但父母兄弟都稱呼他麟官、麟弟、麟哥是無疑的,他自己寫信給鼠人,最後落款也是“兄麟”或“麟哥”。鼠人知道麟哥屬馬,1930的,當屬庚午馬年,比“小玖”大8歲。他解放前夕在bJ鐵道學院(即今之bJ交通大學)讀書時就加入中共地下黨了,畢業工作後挺理解“小玖”處境,支援她繼續上學。小玖先上旺稼橋小學,也許就“高小”上了一兩年吧,後考入生祠中學讀初中,再考入江陰南菁中學讀高中,高中畢業已22歲了,再上兩年師專,24歲工作當老師,也還不錯,不算太遲。
這時,“小玖”身邊出現了一個人,鼠人、小玉也以小相稱:“小友”。
“小友”姓丁,名宗友,是增光大隊港西“同心橋”人。同心橋屬太和公社,但離增光不遠,僅一港之隔,直走也就二里多路。在同心橋,丁家是大姓,橋東北不遠就有丁家圩,都是一色實卓瓦房,門前河邊樹木茂盛,屋後竹園,翠葉紛披,屬條件比較好的圩村。而“小友”家門前院子裡還獨有一棵碩大的桂花樹。
可小玖與小友好,不是看家庭條件,不是經人介紹,而是自己認識的,並且源遠流長。
解放初期,新中國生機勃勃,普及文化,搞識字民校,唱文明戲,熱火朝天。鼠人家當時房子多,一溜排五間,曾做過民校課堂。他至今還記得他家木尖山枋上貼的長方形彩紙標語的一句話:“為人不讀書,好比一隻豬。”後來有人覺得這樣說太狠了,有點侮辱人了吧,就把“一隻豬”改為“一棵樹”。可“一隻豬”劃得不徹底,還能看到,所以,鼠人和姐姐有時就會念得玩,“為人不讀書,好比一隻棵豬樹”。這也是一直留在鼠人心底的有趣記憶。
掃盲民校在這上課,有時人多,有時人少。鼠人記得那些上學的孩子陪父母一起來上民校的溫馨場面。同時也記得家裡南面場上演過文明戲,陣勢很大人很多,是旺稼鄉組織寒暑假學生搞活動。不僅有家周邊的人來看,還有旺稼橋南面祝家圩、港西同心橋那邊的人來演呢!“小玖”和祝樹文女扮男、男扮女演《梁山伯與祝英臺》。祝樹文就是旺稼鄉南面祝家圩的;“小友”就是同心橋的,他是學生骨幹,自己愛好樂器,還請到了一些民間藝人組成樂隊伴奏,戲未開臺,伴奏音樂悠揚響起,效果很不一般呢!
如果僅僅是這樣的認識和聯絡,小友與小玖那也許與家周邊那些來幫敲垡頭墊圈的男孩們沒什麼差別了。姻緣在於小玖與小友在生祠中學、江陰南菁中學一起上過學。不是同班同年級,小友高兩屆,先考取Ah師範學院,後來曾一度改名“皖南大學”,也就是今天的“Ah師範大學”,並於畢業後分配到hF市Ah農學院,也就是後來的Ah農業大學任教。小玖呢,後來因為家庭出身原因,很優秀的成績,取了蘇州師專,兩年畢業,分回靖江,到新橋中學任教,也有了穩定的職業,如母親所言,寒暑假“坐勒家裡拿錢”,挺好的。
小玖、小友上學期間一直保持聯絡,鼠人看到過小玖儲存的信札厚厚一大捆呢!終於,從相識相知,到相戀相愛,最後,有情人終成眷屬。
鼠人記得是1965年暑假,小玖帶小友回家來,高興地說:“請你們吃糖!”然後拿出許多糖給大家分發,也給鄰居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