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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總不可能理想化,盡如人意,養豬有時也不無煩惱,尤其是拿不出多少精飼料餵養或豬生病的時候。
鼠人在農村勞動十一二年,實實在在當農民,養過不少的豬,頗懂不同型別的豬的脾性。餵食時,有的脾氣好,性子慢,餓了,等食吃,只在圈裡搖頭甩耳“哼哼”叫——真是典型的“豬哼哼”;有的性情火爆,又叫又跳,甚至要越過圈板,竄出來或從下把豬圈板硬拱起來的都有。更有傷腦筋的:人到田裡幹活,收工回來,豬從豬圈拱開圈板出來了,在家裡四處“溜達”,有時還會拱翻罈罈罐罐;遇上房門忘關的話,都能跑到房間裡床底下屙屎撒尿。那個氣呀恨呀,真是要往死裡打的!隔壁的沈家沈老漢,遇到這種情況,就真用釘耙“轟”,猛揍。豬被打慣了,打怕了,這時蜷在圈板邊,老實挨受吧。主人再氣再恨也不會真打死,畢竟指望賣錢的。
還有豬生病死的呢!更要賠本了。鼠人就經歷過,豬生病了,發燒,蜷縮著睡在豬圈一角——平時鬧著要吃,跳上落下,這時燒好吃的,甚至拿人吃的稀飯給它吃,都不起來吃了,那種傷心,無奈,無以言表。如果醫不好,豬死了,幾個月來天天端食餵養的操勞不說,再捉小豬還得再想辦法弄錢,要陪大本了,更是說不出的苦。豬死了,明知是有病的,但真拿去埋的很少,特別是已養到半大以上的豬,殺殺還能有不少的肉呢,死豬肉也是肉啊,燒好了也是難得的佳餚——那時買豬肉要票,沒有票,豬肉根本買不到,吃不上的。不過大家也知道,這肉須得狠燒,分而食之。親戚鄰居也都樂以接受,既不薄情面,也落得一頓好吃。雖說有病的,但什麼菌什麼毒能經得住這樣高溫燒和煮啊!每家每人少吃一點,也出不了什麼大事。也許是真的天可憐見,人們吃了也都沒出什麼問題。
不過這類情況終究只是偶發,並非常態。鼠人和小姐姐在家也養過兩次很成功、很難忘的豬。
一次是養的兩隻“小白”與“小花”。那是他和小姐姐一起去小豬行捉的吧,一頭是純白,一頭是頭頸部和尾臀部有黑塊的花豬。白豬白得純淨,花豬黑白有致,挺好看的。所以鼠人和姐姐都很喜歡它們,母親也覺得好,還給它們起名“小白”和“小花”。“小白”“小花”性情溫和,愛乾淨,會吃肯長,到大了還保持身上白得漂亮,花得清爽。特別有趣的是,兩頭豬跟兩位年輕主人相處很好。有時吃過食,鼠人用根竹竿或樹條子給它們背上、腰上、肚子上輕輕劃幾下,它們就會歪過身子直到慢慢倒下,很享受地躺著。有時竹竿樹條兒在它貼地面的肚下繼續劃,它還會把腿抬起,差不多肚皮朝天地讓給它“抓癢”,甚是有趣。還有時,鼠人或姐姐一人為小白或小花抓,另一頭也就受影響似地忍不住,要往下倒。這時,姊妹倆就一起來或一人拿兩根竹竿幫它們抓,逗它們。這樣的記憶很有趣,很難忘。後來這兩頭豬長大了,賣給大豬行了,但溫馨有趣的記憶一直保留至今。
另一次是喂的一頭。可能是小姐姐已結婚成家,家裡只剩鼠人母子兩,再養兩頭負擔重,養一頭豬也就足夠。那次捉的是白豬,種氣好,樣子長得就可愛,買價也不算貴。更重要的是回來好喂,長得快。這時鼠人相信豬種好,真的是碰上運氣了。這是實情,捉小豬,去小豬行,除非真有大本錢,見好的、揀好的仔豬買,其餘,一般捉小豬崽,碰運氣的成分相當多。有的看著不錯,回來吃口叼,沒好脾性,整天在圈裡拱,死拱翻天的,連留個自己好好睡覺的地方都做不到,這樣的豬,怎指望它長去?有的牢樁子,吃了不長肉,皮浪一怪的,長大了也沒賣相,也急人。鼠人這次買的豬,真是沒得說,他沒有喂多好的吃食,五個多月,就長得長長大大,躺在圈裡一大片,很有看相。連隊長喊上工來看看,也說,小童子這豬好好喂,養大一點,能賣個大價錢。後來他也真狠養了一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