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6 章 只是朋友 (第2/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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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開口了,她第一次用這種堪稱強硬的語氣同人說話,因此略有些熟知她的人都不會拒絕這種看似無理的請求。沈放舟閉眼努力讓自己的精力集中,能聽見漸緩漸低的腳步聲,帶著那枚她需要的子蠱愈來愈遠。
門主眼下,大概也很不解,甚至有些難過罷?
任憑自己哪個朋友忽然這樣沒有預兆地對自己發火,沈放舟皆會有些失落甚至生氣,她生平最不願同情緒易失控的人打交道,眼下,她卻做了自己最厭惡最反感的人。
熱度上升至極點,於是成倍翻湧而來的便是疼痛,母蠱飢渴地咬食靈氣與血肉,像是要把沈放舟整個吞咬乾淨。沈放舟身處冷池卻滿頭大汗,雪白中衣盡數溼透,溼漉漉地貼在身上,但她已經無暇顧及這些了,混沌的大腦幾乎就要叫她喪失掉一切理智。
不行、鬼知道把身體交給母蠱後它會做出來什麼,一定要保持清醒,一定。
昏昏沉沉半夢半醒,沈放舟咬牙拔出燭龍,這次她卻沒有握住劍柄,而是徑直伸出左手,死死地握住了劍刃!
剎那間無雙快劍割破手掌,難以言喻的痛苦讓沈放舟倏然驚醒,她悶哼一聲,幾乎被割開半個手掌的筋骨驟然無力地鬆弛下去,但聽一聲叮響,燭龍劍跌進寒池。
失去劍刃的阻礙,下一秒,無數淋漓鮮血嘩地從傷痕中湧出,像是驟雨般盡數滴進池中,將剔透晶瑩的池水染成妖豔的赭紅。
系統看得著急:“舟舟你何必較真這些呢——就算和謝歸晚解蠱又能如何!你要保的是自己的命啊!留一條命對抗那黑魂難道不是更值得?”
“不,有些事是壓根不用談及值得二字的,將自己的所有理智乃至生死寄在一條蠱蟲的身上,你不覺得可笑?”沈放舟咬牙,“更何況、更何況先前我不知曉門主情意,尚可與她做朋友。如今我已知曉她喜歡我,再與她解蠱我才稱得上負心薄情之人!你叫我白白利用她麼?”
系統急得快跳腳了:“那也不能就這麼死了啊!”
沈放舟忍著巨痛冷笑:“天道的使命只能由我去做,此世唯有我為外來者。我不信天道會坐視不管,就算如此會違背法則,
那麼便叫它違背吧!好歹舍給我一些看得見好處,才能叫我心甘情願地為這所謂的天賣命!”
系統默然。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但情熱與巨痛絲毫沒有停止的意思,沈放舟死死地攀著壁池,從來沒覺得一個人原來會痛成這樣而不死。
她該說什麼呢?她該做什麼呢?
意識已在淪喪的邊緣徘徊,找不到燭龍了,沈放舟只能顫著手去拔龍鳴,九歌劍匣像是察覺到了主人的痛苦,沉默地靜在原地,像是無聲的安慰。
已經握住了劍柄了!往常簡單無比的動作現在卻萬分艱難,沈放舟冷汗淋漓,視線痛到模糊。她硬生生地拔出龍鳴,能聽見劍刃與匣鞘摩擦出的輕聲,劍柄、劍身、劍尖就快拔出來了!就還有一點了!
沈放舟迫不及待地要提劍斬向自己,然而就在龍鳴出鞘的那一刻,母蠱倏然歡快起來,一股難以言喻的情潮席捲全身——
“嗯”
又痛又麻,長劍轟然墜地,與此同時,一道含著怒氣的聲音在身後響起。
“沈放舟!”
沈放舟閉眼,心中一沉。
功虧一簣。
謝歸晚不曾料想劍客藏著的竟是這種事!森寒月色光影朦朧,謝歸晚分不出冷池與夜空的界限,卻能清楚地望見在水中飄蕩的血色。
她想也不想地躍入寒池,嘩啦一聲水聲四濺,素塵白袍立刻溼了個一乾二淨。謝歸晚臉色鐵青地抓住劍客血肉模糊的左手,心痛到幾乎無法言語。
顫抖著抽出符陣印在沈放舟掌心,可大概是燭龍切出的傷口太深太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