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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檀打一開始就不相信這個所謂親戚是真實存在的,至少那人肯定不懷好意。
“……是。”
“你們多久沒見了?”
“大概兩個月……”
“他找你幹嘛?”
秦檀可不相信真是想念袁元了這套鬼話,但袁元不再回答,只是一言不發地盯著地板不安地攪動著搭在手上的圍裙。
“需要報警麼?”
袁元忽然苦笑。
“他一沒偷二沒搶,報警有什麼用呢?”
秦檀就不懂了,一個看起來心思單純生活簡單的小胖子,怎麼會埋藏在如此多秘密之中,二十幾歲年紀父母雙亡,一個人生活,卻好像總被人追殺一般活得心驚膽戰,總是對一些他不知道的小細節固執地守口如瓶。
“圓圓兒,你這樣活得又累又怕的好嗎?”
小胖子真是既可氣又可憐,喜歡照顧別人卻從沒有人真正肯為他遮風擋雨,他的生活估計只有倪冬曾給過他片刻溫存,難怪他不敢幹脆地一刀兩斷。
袁元抬起了頭,嘴唇顫了顫。
“我可以下班了嗎?”
秦檀只好點頭,袁元收拾了一下,背上他的雙肩包,頭也不回地走了。
秦檀在電腦前待到十一點多,忙得差不多了,洗了個熱水澡,躺在床上,原本指望睡個好覺,思維卻活躍得不像話,小胖子睡夢中的囈語喃喃迴盪在他的耳畔。
“救我啊,救我……”
秦檀開啟臥室燈的那一刻,看到袁元一隻手死死地抓著原本就破了皮的膝蓋,血從膝蓋往下淌,而袁元的手指關節卻因為用力而發白,這一幕如此清晰地烙印在秦檀的腦海中,那一刻簡直令人透不過氣。
袁元一夜未眠,第二天早晨起床刷牙時,鏡子裡慘白的臉把他自己都嚇了一跳!隨便下樓買了點煎餅果子當早餐果腹,接著又去銀行取了幾千塊小心翼翼地包好放到揹包裡。又到菜市場買了半隻口水雞和兩瓶小二,這才不情不願地叫了部計程車。
李峰良坐在棚屋外一腳搭在水泥墩子上正在砸吧著嘴吃花生米,他的幾個狐朋狗友給他滿上一杯酒,他不客氣一口灌下去,廉價白酒的勁頭挺大,他脖根一緊,接著哈出一口酒氣,痛快地搖頭晃腦。十點多鐘起來,一起來就有酒有煙一會兒還有人送錢,這日子沒法兒更逍遙自在了。正跟幾個哥們插科打諢呢,就看到袁元碎著步子哆嗦著朝他走來,他大喇喇一個起身,袁元立刻驚得後退一躲,卻被他勾住脖頸子。
“哎,圓圓兒,幹嘛呢,別這樣啊,來,跟姑父喝兩盅,看看,這是我侄兒,現在可出息了。”
李峰良一環袁元的肩膀,把他拖到椅子上坐下,一邊假惺惺關切地問道。
“來這麼早,吃早餐了嗎?”
“吃過了……”
“吃什麼好吃的了,也不給姑父帶點兒?姑父一大早還沒吃飯呢。”
袁元趕緊從包裡掏出買好的熟食和二鍋頭雙手奉上。
“哎,這就對了,就屬圓圓兒你最乖,來來一起吃,等吃完咱爺倆好好聊聊。”
袁元大氣都不敢出,縮著脖子就看著李峰良噴著唾沫星子大吃大喝還不忘滿嘴噴髒字。
李峰良跟那幾個酒肉朋友痛痛快快地把袁元帶來的吃食一掃而光,這才愜意地叼著跟牙籤把袁元拖到這條老街的一顆大樹下坐著,眼神還不住地打量著這個許久不見的侄子。
“我說行啊,圓圓兒……這才多久沒見,你出息了啊。”
袁元一個字也說不出來,只能依舊低著頭無比煎熬地看著髒兮兮滿是油漬的水泥地。
“最近過得不錯吧?聽說還找了個好工作啊,你老闆還說你做什麼企劃,那得是公司白領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