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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前一個月還是痰裡有血絲,”封錦嘆道,“這個月,已經開始咳鮮血了。”
肺癆發展到咳血,基本已經是數日子了。李晟人又幹瘦成這樣,只怕……權仲白上前幾步,輕輕釦住脈門,過了一會方道,“確實不是熱疫,但脈象也已經很弱了。”
他吐了口氣,道,“我先還說,你們這也太小心了,如今才知道原委。這麼嚴防死守是對的,李晟肺經不好,本來就非常容易染病,現在瘦成這樣,若稍微放開一點,只怕是早得病了。”
“歐陽大夫也是這樣說的。”封錦看來是接受了這個事實,坐在皇帝邊上,神色寧靜地道,“他的日子,怕已經要數著來了。”
時至今日,似乎已無必要遮瞞什麼了,封錦低下頭來,柔情無限地注視了李晟一會,方才站起身來,示意權仲白出去說話。
到得院子裡,他開門見山地道,“李晟看來是不大行了,能不能熬過這一關,得看天命。但他畢竟是一國之君,走也要走得有個樣子。起碼內閣眾臣不能不在身邊,勳戚武將也不能沒個代表人物,不然,五皇子已去,三皇子又瘋,六皇子年紀小——如無遺詔,只怕主少國疑,又是動亂前兆!”
這幾句話,他說得聲色俱厲,權仲白亦不能不點頭同意,他也多少猜出封錦要說什麼了,果然封錦續道,“但現在熱疫未平,還在爆發階段,諸大臣長途跋涉過來承德,也是不怕一萬,只怕萬一的事……”
“現在我來了,自然也是要儘量為他續命了。”權仲白道,“熱疫一般最多也就流行三個月,自然會有一個平穩期。現在已經過去快一個月了,再拖一兩個月……我試試看吧。”
封錦點頭嘆道,“其實原本連六皇子都該帶來的,奈何這裡情況未知,只盼香山那邊能夠挺住罷。若是都死絕了,還不知要便宜誰!”
他這樣說,權仲白竟無話可以回答,兩人面面相覷,封錦瘦削的面上,肌肉跳動幾下,終於露出一個苦笑,他低聲道,“世事難料,誰知道殺了羅春,竟引來如此後果!”
其實權仲白對這病鼠的來源還是很存著疑問的,只是現在並不是說這話的時候,他正欲開口時,裡頭有人出來傳話道,“皇上醒了。”
兩人遂又進屋去看皇上——此時,他連坐起身都需要封錦的攙扶了。原本平庸的相貌,更是枯瘦得都有點不堪了。
“子殷……”他念叨著,語氣甚至很平淡,灰白的面上,唯獨只有這一雙眼睛是亮的,是有活氣的——“朕是不是就要死了?”
權仲白終於發自肺腑地嘆了口氣。
作者有話要說:猜猜看今天幾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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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5斬草
承平十七年七月;雖說才至秋初,但東北卻已經冷了下來。白山黑水間討生活不易,一年內大雪封山三四個月都是常有的事;七月中,秋收已經結束,大家也做好了貓冬的準備;整個田地的氛圍都悠閒了下來,各地的佃農,已經開始琢磨著要不要進山打點野味;在第一場雪落下之前給自家的庫房裡添點葷腥了。朝鮮乃至東北沿海各地的港口,也是擠滿了各地商船甚至是漁船,趕在港口上凍前做最後一波生意——雖說禁海令已經下達了一年時間,但這麼長的邊境線;走私交易根本是防不勝防,各地長官收了好處,便也是睜隻眼閉隻眼,由得他們去了,只是可惜了銀庫收不得商稅而已。
龍樓谷雖然和白山鎮聯絡緊密,但這麼多人住在谷內,多半又都不事生產,肉菜之物也不能完全依靠白山鎮供給,多少要向外補充糧食。眼看到了七月,谷中也是接連出動了幾波人,走老路去買糧。因多年前的事,現在谷裡成年男丁不多,權伯紅雖說身為國公府之子,但在谷里居住多年一向本分,漸漸地,隨著國公府那邊發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