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膝蓋開了一***。“這是我的地盤,規矩我說了算。”
震耳欲聾的***聲一起,局面益發混亂。
威廉趁亂找掩護,混在雜沓的人群中,找空檔從背後掏出預藏的手***。他的子彈沒有幾發,顆顆珍貴,非到重要時刻絕不能浪費。
“把羅蘭雜碎找出來!”亞力克的怒吼聲響起,眾多手下旋即展開行動。
這時,一道挺拔的黑影忽地立定於自三層樓高處垂下的水晶燈下,俊臉上噙著抹自負得刺眼的微笑,他毫不遲疑的抬起手,長腿往側邊一邁,***口精準的指向水晶燈。
砰一聲巨響,伴隨著眾人聲聲的尖叫驚呼,一顆顆水滴狀的水晶破碎一地,黑暗剎那間如謝幕的黑布般蓋下。
“該死!”亞力克的怒吼聲變得模糊,喧鬧與黑暗阻礙了***行動。
蹲踞在樑柱下的瘦削身影早已適應黑暗,梭巡過方才伊芙被帶走的方向,長腿倏忽蹬起,飛奔而去。
臨走之際,威廉冷冷地回眸瞪了亞力克一眼,被激起的妒火已經狂燒得澆也澆不熄。
“憑你這種死老頭也想跟我搶?我最恨別人跟我搶,是你逼我轉性的,王八蛋!”很顯然的,某人又在替自己反常的行徑開脫了。
威廉嚴重懷疑,薛爾頓的人極有可能是格林童話看太多了。
眼前三層樓高的圓塔建築,頂著彷佛俄羅斯傳統建築的洋蔥頭,整座漆成紫黑色,詭豔而迷離,就像童話故事中惡毒皇后居住的寢宮。
攤開握在手中的平面圖,再加上約翰告訴他的資訊,他知道伊芙被軟禁的地點應該就是這座詭異到極點的圓塔。
沒有時間***了,小舅說過,只願意支援四十八小時,每隔十二個鐘頭便有架直升機停靠在入口附近的隱密處,錯過三次,就註定孤立無援,想活命的話就只能憑靠自己的雙手。
利落的自***袋內取出消音罩旋緊***口,接著再轟開起碼有二十斤重纏繞的鐵鎖鏈,鐵門敞開一道縫,他抬腿使勁一踢,瘦長的身子迅速閃入內,消失於黑暗中。
威廉適應了黑暗後,眼前是攀繞高塔中心而建的圓弧石梯,有著中世紀的味道,空氣中瀰漫著清新的花香。
沿著牆面摸索而上,一樓空蕩蕩的,二樓是廚房與裝飾得相當舒適的客廳和浴室,沒有電視或任何電器,只有幾本已過期兩、三年的雜誌以及陳舊的書籍。
來到最頂端的三樓,總算有了光亮。微暗的燈泡,乾淨的地板和乳白色的矮桌,桌上立著一隻透明玻璃罐,盛著清澈的水,水中插著挺直花莖,那含羞待放的花苞正是香氣的來源。
深處,有人在吟詩。
聲音輕盈,像夏日午後的暖風敲響垂掛於簷下的陶瓷風鈴,乾淨沁脾。
踩著無聲的步履,威廉上一刻還清晰的思緒和心情,頓時像一杯即溶咖啡全攪和在一塊兒,心湖泛起的漣漪象是永不停止。
“i…mnobody……whoareyou?areyounobodytoo?thenthere…sapairofus……”
艾蜜莉狄更森的詩?那個孤獨的女詩人?難不成伊芙是以此投射自己的心情?
威廉帶著複雜難解的情緒,一步步走向靠坐在塔上唯一小窗邊的娉婷身影。
窗外釘有鐵欄,自欄間流洩而入的幽微月光將她籠罩,她低垂著臉,正看著攤平於腿上的詩集。
嗯哼,這個女人挺能幹的,她手上那本詩集眼熟得很,不正是小舅媽平日愛讀的英美詩選集?竟然讓她神不知鬼不覺用第三隻手偷渡到這裡來,真是……霍然,睿眸半斂,威廉舉起***,狠狠地抵上眼前近乎蜷伏之姿的背影,冰冷的***口就抵在她滑細蒼白的後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