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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捧起浮雕碎片，用顫抖地雙手去拼湊。結果當然是不可能完好如初。

輕薄如紗的深藍海霧從浮雕上析出，劉鈞伸出的手輕飄飄穿過去，他只能眼睜睜看著神明現世的遺蹟被毀滅。

……

“既然如此，那就都不要活了。”

經歷巨大的顛覆後，劉鈞的頭腦變得極端冷靜。

冷靜地抽出背後衝鋒槍，冷靜地將槍口對準研究員。

咔噠咔噠裝子彈的聲音令研究員聞風喪膽。四散奔逃。又被把住門的安保員用槍口推回到中央當待宰的羔羊。

蕭啟已經放棄掙扎了。

等救援隊趕到時最多給他們收個屍。

蕭啟凝視黑洞洞的槍口，默唸了一聲“媽媽，對不起。”

隨後閉上了眼。

沒裝消音的槍械射出沉悶的聲響，噠噠噠。

世界變得尤為安靜。

但過了一個世紀那麼漫長。

蕭啟沒感受到身上的疼痛，在他懷揣著希望睜開眼看什麼情況時，海水直接吞沒了他。

蕭啟撲騰了幾下，大量猩鹹的海水灌入肺部，被迫因為窒息昏迷。

此時外界。

數根幾十米長的紅觸手破海而出，化作籠子將作業平臺連根拔起。

令人牙酸的機械拉扯聲和觸手摩擦的詭異低喃令附近海域的船隻望風而逃。

觸手裹著平臺沉入海底，邊走邊掀起巨大的海嘯。在水底下的觸手則肆意攪動泥沙，將這片海域變得混濁。

緊趕慢趕的救援團隊，像一葉小舟綴在巨物身後，在海嘯的波浪中飄搖。

“哥哥。”

稚嫩的童聲在甲板上響起。

刑響的褲子已經溼透，他舉起奶瓶喝完最後一口營養劑就隨手拋掉了瓶子。

觸手合圍的鳥籠沒有縫隙，緊緊閉合，卻又不會感到呼吸困難。這內部的水只到了腰際，暫時淹不死人。

昏迷的安保員和研究員都仰面飄在水上，一片漆黑中，刑響只能感受到觸手蠕動的脈搏，蓬勃有力。

這時，黑暗中起了光亮。

安燃提著一盞油燈慢慢走近刑響。待走到近前，刑響才看到安燃□□著上半身，精瘦的胸膛粉白，媲美上等的羊脂玉。下半身則是一團漆黑的狂舞影子。

安燃眯了眯眼，藉由從鏡靈那“借”來的油燈觀察刑響。小孩一臉鎮定，天真無邪。

甚至還有心情掏出懷錶看時間。

“刑響。”

安燃溫和地招招手。

刑響乖乖趟著水，克服阻力來到安燃身旁。

“哥哥。”

行進到一半。

刑響被迫停下。

原因是安燃突然掐住了刑響脖子，牢牢箍住刑響跳動的血管將刑響提起來。

“勘破虛妄之眼？”

“哦，原來哥哥已經知道了啊。”

刑響懶洋洋，眉眼聳拉。

“他們無聊起得名字嘛，其實就是能看到本體罷了。稍微帶點精神汙染。”

安燃：“我說是催眠時，你裝的蠻像。是不是也想給我下精神汙染。”

“怎麼說呢。”刑響眼睛笑成彎月，奶牙露出嘴唇，“現在給哥哥用一定會被當場發現。而以前我試過了啦，貌似沒用。”

“從第一眼看見哥哥的本體時，我就覺得很漂亮呢。”

“軟軟的，透明的章魚。”

“下面的半透明花邊很像蕾絲裙襬…”>br />

刑響被堵住了嘴。

安燃揪起刑響丟進水裡。

因為找到本體而陡然學會的精神汙染令安燃徹底發現了刑響這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