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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摔，只留下顧明一臉見了鬼的表情。而她走出辦公室後，四周的同事朝她傳來好奇的眼神，但為了避免和她對視，又紛紛回頭忙自己的工作去了。
她的直屬上司被商務叫去小會議室了，等到半小時後會議結束，鄭晨才去找他和人事辦理離職。鄭晨收拾了一下自己的物品，去洗手間洗掉手上的灰塵。她看著洗手檯上方的鏡子，裡面映出自己那張可怖的臉——幾乎佔了右半張臉的暗紅色傷疤，那是灼燙的火焰曾經燒過的痕跡，右眼球早就被摘除，戴著義眼的瞳孔是擴散的。嗯，是她熟悉的臉。
廁所是男女分開，但洗手池是共用的。旁邊來了一人開啟水龍頭，說：“恭喜。”
鄭晨側頭看向那個人——就是她剛剛提離職的組長，衛河英。他穿著白襯衫，短髮乾淨利落，和平常一樣面上沒有什麼表情，他的長相算是清秀俊朗那一卦的，在末世前和鄭晨除了工作以外沒有別的談話內容，沒有聊過任何私事，給鄭晨的印象就是正經、嚴肅。他說：“離開這裡不是一個錯誤的選擇，你還可以有更光明的前途。”
上一世她為了保住這份來之不易的工作，忍受著顧明的冒犯沒有辭職，所以衛河英不曾對她說過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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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晨有時會臉上帶著被男友毆打的淤青來上班，衛河英看向她的眼神帶著不忍和同情。
而顧明見色起意不是第一次，前兩次衛河英都是剛好去總理辦公室向顧明彙報工作，打斷了顧明的計劃。他或許是知道顧明乾的一些破事，只不過同為打工人的他，又能多做些什麼呢。
鄭晨真誠道謝。沉默了一會兒，又說：“組長，您能借我點錢嗎？”
“……啊？”衛河英難得露出了驚詫的表情。
鄭晨覺得他一定是在想這個人是怎麼長得開口向不熟的同事借錢的啊。她再次請求：“我會盡快還上的。”
衛河英無奈的嘆氣，加了她的zfb，給她轉賬了一萬塊錢。“我不能幫助你很多，畢竟我也揹著房貸。”
鄭晨看著轉賬記錄，想起她前世在公司工作的這幾個月裡，只覺得衛河英是個不苟言笑的嚴厲上司。
“謝謝您，衛組長，您會得到好報的。”
衛河英應了一聲就走了，沒把鄭晨的話放在心上，因為他在借給她錢的時候就已經做好了她不會還錢的心理準備。
鄭晨賬戶裡只有省吃儉用攢下來的兩萬元，要想為天災做準備只能再想辦法貸款。回出租屋的路上，她開始盤算著這些錢能買多少糧食日用品。
上一世，暴雨連著下了好些天，淹沒了幾層住宅，交通癱瘓，人們被封在家中物資匱乏，才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隨後的瘟疫、極寒、極熱……甚至到了末世後期，一些倖存的人類變異成了畸形怪狀的怪物，沒有思想與感情，只遵循著本能食人血肉……
鄭晨回到自己和名義上的男朋友住的H小區單身公寓，癱倒在床鋪上。她開啟wx發了條訊息【我裸辭了，現在身體也不太好，舊傷復發，存款也快沒了。】
過了一陣子，對方回覆了：【哦。】【很嚴重嗎，你這樣能不能交上下個月的房租啊？】【我和朋友去ktv了，有事過幾天再說吧。】
沒錯，這個30平的小公寓雖然是二人一起住，房租和水電全是鄭晨來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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