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夥計一臉為難。
袁黛瞥他一眼,起身悠悠道:“既然她不能來,那我去便是。”說完,她往門口去,走到半道,又扭頭對立在原地的鬱竹道:“趙――公子,你不來瞧瞧麼,我保證,是件很有趣的事情。”
鬱竹實在不知袁黛葫蘆裡賣的甚麼藥,然而少年人總是天性好奇,於是,她跟了出去。
依著跑堂夥計不情不願的指點,三人進了走廊盡頭的包間。包間裡約十來名客人,個個一手摟美人、一手握酒杯,喝得興興頭頭,忽見這三人走進,內中一女子衣飾華麗,容顏秀美,氣質與酒樓中常見女子迥異,都知事有蹊蹺。喧譁聲漸漸小下去,十幾雙好奇的目光則大多落在袁黛身上。
忽然,上首席一個瘦長條的少年走出,一臉的不相信,說話都有點口吃,“阿――阿黛,你怎麼來啦?”
“凌仁你也在麼?”袁黛看看他,又環顧四周,神情泰然,道:“我隨便走走罷了,嗯――這麼好一座酒樓,不來的確可惜。”說著,她轉身朝鬱竹招招手,自己老實不客氣走進上首席,坐下。鬱竹只好跟去。
袁黛目光四處遊移,鬱竹知她在找新雪。然而這裡雖有五六個美貌女子,但新雪並不在其中。
突然,一陣清脆的鈴鐺聲響起來。
一個妙齡舞姬自包間後廂輕輕俏俏地走出。她身穿金銀粉繪花的雲袖舞衣,堆壘的髮髻間,斜插玳瑁小梳,腳上一雙小小的金鏤鞋,鞋後跟還飾著一對銀鈴。
袁黛的目光落在這舞姬身上,再也沒離開。
舞姬逐漸走近。
雪白的臉蛋,彎彎的眉眼,小小的腰肢,她儼然便是新雪。
“你是新雪?”袁黛忽然問道。
新雪原已瞧見了鬱竹,可欣喜之容還未露出,忽聽一陌生女子開口相詢,她著實愣了愣。
“我是新雪,請問姑娘是――”
袁黛揚起尖尖的下巴,淡淡道:
“你跳個舞我瞧瞧!”
新雪一臉驚疑,瞅瞅鬱竹,後者對她抱歉地笑笑。
這時,已坐到下首席的那個叫凌仁的瘦長少年道:“新雪,你還不跳麼?”
“哦!”新雪點點頭,退到地毯中央。
“嗒!”老樂師一打玉板,絲竹之音隨即流瀉而出。
新雪彎腰,長袖如流雲般揮出。她身姿如柳,舞步輕盈,宛若一朵清風中的池塘小荷。
袁黛一言不發,只管冷冷瞧著地下的新雪。她腰背挺得極直,臉微微仰起;雖是十七歲的女孩,但她天生有種凜然的氣勢。
樂音驟然轉急。新雪腳步一錯,身子開始旋轉。她越轉越快,越轉越急,到最後,滿場裡只見錦衣翩然,綵帶飛旋。
席間已有人鼓掌叫好。
忽然――
“哎呀!”
新雪頹然倒地。
樂音嘎然而止。
人們紛紛站起,老樂師跑過去。
新雪撫著足踝,在樂師的幫助下,勉勉強強站起來,又紅著臉和客人們道歉。
“腳扭著了麼?”凌仁也走過去。他心腸倒不壞,道:“那你趕緊下去請大夫瞧瞧,哎,叫人扶著點。”
鬱竹關心新雪的傷勢,也離了席,卻聽背後袁黛冷冷哼了一聲。
扶著老樂師胳膊、好容易站穩的新雪,已然看見走過來的鬱竹。她嫣然一笑,道:
“趙公子,麻煩你扶我回去,好麼?”
新雪的棲身之處,就在豐樂樓後院。
推門進去,便是一個小廳。廳裡陳設居然頗為精緻雅潔。地上漫鋪碧綠鑿花的地磚,窗下襬了張雲頭足螺甸式方桌,配合著兩張墜以彩穗的月牙凳;一座紫絲碧綾步障的後面,還隱著間臥房。